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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逍遥狼 于 2010-8-24 20:24 编辑 ; ~7 T; _ ^$ t' u1 S
, h. X2 l- M! n" }9 [: Q 夜遇水沟嘊(续)% ?: u- h+ N/ d8 f(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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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8 u$ z2 @0 z! [走出水沟嘊,再翻一道八渡梁就到林林川了,整个山川显得宽阔起来。脚夫们松了一口气,每个人都加快了脚步,不停的吆喝着自己的性口。6 |& g3 @8 ~( N% Y5 E' {3 j* o
林林川成南北向,川宽沟长,川深十里。南面是川根,八渡梁顺川向南延伸几里和牛头山连接,林林川则顺八渡梁畔延伸到碾盘沟拐弯的地方。牛头山又和吴山山脉相连,断断续续向南蔓延几百里通向甘肃的六盘山。山上是茂密的丛林,山沟里有清澈的流水。林林川北面是川口,连着龙州通往宝鸡的官家大马路。川口离龙州城还有四十多里路程。从川的南面越向北走山越小林越少人越穷。6 R+ f+ K! ^; W3 S. o$ @" U9 ?
驼队进入林林川后,再向前走几里路翻三座不大的山就到家了。二骡子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他开始数落起吉利来:“你以为你是谁啊,敢在毛贼跟前胡吹冒撂认亲戚。那些毛毛贼最怕被别人认出自己来,更怕别人喊自己名姓。你要是真碰上个认识的,也要装不认识,还要把自己藏起来,不要让对方认出你来。你今天要是真碰上个自己认识的,恐怕连尸首都拿不回来了。+ A! B- D/ A" Q/ R! p
吉利一言不发的跟在自己性口后面,他的心还在咚咚的跳。今儿个算是真正长见识了,以后自己可再不敢胡说冒撂了。
2 S i/ J0 E( r ]/ ~“我说大哥,我今天发现一个秘密”。葛定邦快步跟上二骡子,神秘的对二骡子说。+ C' m5 S, i: n; N3 u
“什么秘密”?二骡子平静的问。
1 h; ~ N" v3 z“二把盒子拿的手枪是假的”。葛定邦有些得意。
/ A! C+ w% F, B2 @* V“除了刀子那把来福快枪,毛贼拿的都是假枪,包括老大二把盒子的那把”。二骡子淡淡的说着,在自己性口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性口一惊,快步向前跑去。+ p8 `9 K( b: u1 t5 F W
葛定邦吃惊的停了一下,又赶快追了上去。+ c1 x. g# ~* r! o* Y; p2 T! t* I
“大哥,你早就知道啊”。葛定邦紧跟着二骡子问。
! d0 i) p4 g% t. l9 r7 H“是啊,他们拿的那些玩意啊,都是用扫炕笤箸做的,外面包了红绸子,黑夜里用来吓唬人的。要是白天啊,他就别在腰里不敢拿出来”。二骡子很在行的说着。
8 o; P9 | R2 Z6 h4 d5 N# v; t“我就说那当老大的二把盒子干咋呼,就是不敢动手,原来他们自己心里虚着啦”。3 t1 D8 V3 v2 B) g
“嗯,他们那几个毛贼,不敢在大地方明着来,就在这小沟沟里弄几个小钱。你给他几个钱,他就饶你了。有油水的地方在国家大马路那边,那里可是真土匪占着,人多枪也多,拿的都是真家伙,专抢大户的。向你今儿个运气还算好,要换别人啊,最起码腿上得要钻一个眼儿的”。二骡子说着,长长的出了口气。
$ s" l7 ~- U! k“我说大哥,你看那个二把盒子,老骂我们河南人大裤裆,明摆着找茬儿吗,我发现他拿的假家伙,真想和他干一场”。葛定邦咬牙切齿的说着。( t2 N' b8 \8 U" f0 [' l
“就你这身手,和那毛贼干,他肯定吃亏”。二骡子说完望着葛定邦神秘的一笑。( \* Q% {$ |3 j- T! x* q% X# v. H
“这个大哥也看出来了啊”。葛定邦这下真佩服二骡子了。9 p0 t% h( i% n& t3 b2 z) d
“是啊,如果你真和毛贼干了,自己痛快了。却就把我们害惨了啊”。8 J' b8 m- c' m9 v; e; Z7 E5 T
“是啊大哥,所以我忍住了。你们也不容易啊。钱都被他们弄去了,你们这一趟不白跑了吗”?葛定邦还在担心。
+ S! @/ d9 ]0 G二骡子听了,冲葛定邦一笑:“那能都给他们”。# y6 V& B/ G0 K
“那......?”葛定邦疑惑的望着二骡子。5 m$ J' C7 B" Y
二骡子紧走几步,追上自己的红骡子,一只手抓住驼鞍梁子,另一只手在驼鞍梁子下模了一下,神秘的展给葛定邦看,一块明晃晃的银元捏在二骡子的两个手指之间。
+ ^. S8 v9 E: e3 J! R, M: t6 ?葛定邦吃惊的:“这......”
$ t8 B* J% H9 X! z! ]二骡子又摸出几块给葛定邦看,葛定邦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2 ^! E+ }2 Z: r' J
“那些毛贼要是在驼鞍梁子下一搜,你们可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W" T, Y% R. M0 ]' ]
“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啊”?" M3 J2 I% I$ @4 M" G5 l
“你是说他们知道你们把钱藏在那里了”?葛定邦吃惊不小。
" [, u# D9 ~, S) c8 j“那当然了,要不我们怎么会主动给他银元又给他票子呢,够他们的啦。那些毛贼精的很啦,要是全搜去了,不就把事做绝了吗,以后那个脚夫还敢从这里过啊,没有脚夫从这过,他们一个子儿也就得不到,那什么活命养活一家老小”。二骡子说着,把几块银元又放回驼鞍梁子。
) m" z9 a: T% _- y“他们是故意放咱们走的”?葛定邦还是打破砂锅问到底。1 _. c" @& u/ B0 G* F) ^
“是啊,脚夫是他们的命根子,他们怎敢把事做绝。哦,我说你啊,以后遇着这伙毛贼千万可别顶硬儿,他们最恨这个”。二骡子突然想起的叮咛葛定邦。
. y8 l E9 A: D( O“顶硬儿,什么叫顶硬儿?二把盒子老这么吆喝,我就不懂是啥意思”?葛定邦好奇的问。
0 ~) C/ }. K4 j2 Z( d+ Z" ?: v* w/ I3 u“就是硬对着干,不理不饶,来硬的。枣峪镇的神团个个是顶硬儿的,那是神附身了,枪子儿也打不死”二骡子说的得意起来,拿眼瞅一下葛定邦。
( Y% [+ ^# S0 n y2 p& H& c- F“还有枪子儿打不死的,在那?”
, b( n* q% G/ t: T. j7 Z+ ~* I“就在前面枣峪镇的神团里,”二骡子用手指前面。“我大哥也在里面。他们每天鸡叫二遍起来练顶硬儿的功夫,个个都有神功,土匪和毛贼最怕他们。”二骡子继续说着。* F0 F( r$ l3 S$ {
葛定邦顺二骡子手指向川口方向望去,隐隐约约只能看见模模糊糊的山影,其它什么也没有。他努力睁大眼睛寻找二骡子所说的那个村庄的影子,确什么也没有。葛定邦跟在二骡子身后开始想心事。他很佩服二骡子的沉着和胆识,关键时刻能自然应付的确不简单。他觉得“得哒得哒”的马蹄声特别刺耳,有某种很强的吸引力。他想不通路上所见所闻,他们管这伙劫匪叫毛贼,毛贼拦路抢劫还留后路。那么官道那边的土匪是怎么打劫的呢,也留后路吗?
: u+ ~! f0 `* P# ^$ X9 h7 _+ E5 K“把鞍绳紧一下准备上山”。二骡子大声吆喝一声。; O# u( T3 p; p0 y% D
“还要上山?”葛定邦问。
: V/ ~; G& ]2 k% ]% P X9 t& E, T“就是,就在前面,翻三座山就到家了。你两先去我家歇息一下,吃饱肚子,天明再到街上去。我家离县城不远”。二骡子说着拍了一把性口屁股,大灰马一惊,忽的串上林林川西边的斜坡,开始翻越通向县城的第一道山梁——谷家脊梁。
5 A9 X7 z9 U$ ^$ m“哦”葛定邦很含糊的答复着,转身站在一边解小手。
U" Z$ n3 ~ k 上了谷家脊梁,二骡子发现葛定邦和王德彪不见了。 . B8 Q2 d8 P; ]/ M& I- o& f2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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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县30年代的旧城。图为东门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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