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爱而爱，是神；因被爱而爱，是人（八）

薄荷

“李医生怎么得罪你了？”我问他。
5 F4 C8 _# Q( y  k; X& ~他摇摇头，不肯说。
“我的稀饭呢？”我又问。
! u$ {( L8 b$ V/ \/ X+ s“叫了个护士给你买来！”
“……”我靠在他怀里，伸出一只手到他的毛衣里面，他一颤。
) R$ y$ S! d# J2 M1 `“我的手冷吗？”我瞧着他。
他摇摇头，“不冷！”
! x% |  C: ~8 x) ^2 H我的手滑到他的腰上，然后反手一拽，翻出了一角毛衣内里，上面缝着一个小布条，已经卷了起来，我伸出另一只手，把布条拨开，上面绣着三个字——程，思，盈。
; P7 U! }0 }9 G他看到了后，脸上一阵抽搐，应是觉得太伤感，可是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已经习惯了这种酸涩，所以他只是眯了眯眼睛，什么也没说。
6 ]% t9 }* H% r& `我拿起旁边茶几上的小剪刀，移到布条上面，咔嚓一声，剪下了我的名字，然后纂在手里。他皱起眉毛，“干嘛剪下来？”
“绣得不好！”
“给我！”
+ }9 X5 w2 D: j2 h( M1 }“不给！”
  v. s+ X2 p" s“给我！”
“不给！”
4 ~2 F5 v* l* k$ w6 ~: W“……”他生气了。
* G" u( C# w/ j4 Y“我会给你别的东西做纪念的！”
“什么东西！”他问。
" _8 X" L4 J* a( g“让我想想……”
“还要想！”
8 h$ n0 n2 j7 r) u* w5 |+ G! L“恩，要想想……”我说。
7 R$ q- C/ J* c( }0 z* t; [这时候秋风又吹进一阵，我们的头发一起飘动，象水。
( U5 P6 S+ s: @# f) F; n- g他于我沉溺了，我于他将别了。
“李医生，怎么惹你了，人家这么久以来一直很照顾我，你这样发脾气，给我积怨啊！ ”待到风去，我悄声问。
: s- D# S. C! y! v7 ]$ N/ M: O“他乱说话！”他的口气很不好。
  ^; x# S6 Z) c. j; J" S" \# g“他说了什么？”
. X7 ?1 U4 X, z6 m6 x3 j" e“他说……”他闭上眼，“他说你这是回光返照，随时会去了，要我别到处走。买东西就让护士去！”
我咯咯笑了起来，“原来这就是回光返照啊，一直很好奇，不过我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呐！”
肖欢没说话，还能说什么。
1 C" `2 `) @+ y7 P% ~2 a* M! `我的样子一定很丑，不过没有关系，不会永远这么丑下去。肖就在身边，不曾离去半步，只要抬头，他就会吻我，酸酸甜甜，不带欲望。
这种时候，我只觉得好安静，好轻松，没有痛苦，原来，这就是回光返照。
; b% R5 Y1 a, l! J1 V/ I; C我真正离开的时候是11月23日，深秋，别离的季节。
那天，他接到小北的电话时，我就醒了。正好是中午，医生和护士都不在。房间里就我和他，我听见他跟小北说，“还是那样……，不会的……，啊，她醒了，你要不要和她说句话？”
: A+ p0 I# R1 R7 l1 j% ^那边似乎沉默了一下。
5 E* b! X, r3 r) Y8 k6 ^“哦！”肖听完了，说，“那好吧！随便你。”然后就收了线，
6 N9 m9 x  N4 |8 r, w“是小北的电话？”我问。
6 S1 m- j6 l5 r& x( d“恩，她说正在做检查，过一会再给你打过来。”
我笑了笑，对他说，“把窗户打开吧。”
他握着我的手，紧紧抓着，然后对着门大喊，“护士！护士！把窗户打开。”他很凶，这段时间一直这样，所以值班的护士进来的时候，一脸的怒气，却只能隐忍不发，她粗鲁地推开窗户，然后狠狠瞪了他一眼，便扭着身子走出去。
5 V8 e4 d2 B- C, l“好凶的护士！”我说。
% w$ W2 z. b( F手背上一凉，他不轻不重地咬着我的手，咬得上面一排又一排牙印，然后回答说，“我们不理她。”
4 H+ U1 T# c1 _9 I% C% \/ M我看着窗户外，枯黄的树叶缤纷飘落，忽然间，我发现，流逝也是一种美，一种钻心的美。我回头对肖说，“怪我小的时候不好好念书，长大了后是个傻瓜，明明有好多话要对你说，却不知道从哪说起！”
他抬起头，眼里都是血丝。
我收回被他握着的手，放到了被子里，选了个最端正的姿势躺好。
他呆了一下，“冷吗？”说着就要关窗。
我闭上眼，我说，“很小的时候，看过一首诗，记得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大概是这么说的……”
2 {/ ?2 N. N  X7 X% r* b我说这话时很累，我不知道我有没有说完，反正我很累，我一边说，一边看着他，直到，什么也看不见，我坠入了黑暗。
那个时候，我还在想，我的话，到底有没有说完。
" G/ Z7 R. Q% J可是，我永远也不会知道了……^
如果于重山中离开你，
" i0 O& F2 R& T  e% C* Y4 Q$ C我要回来，
( _, i- ?  H0 M+ V1 R5 `' h2 i1 W穿越纠缠的丛林，
化为百灵，
6 q6 c7 M. e* M! {1 |回到你身边！
" P% ?; u$ C( i# E, c' q  \如果于大海上漂离你，
我要回来，
4 G5 l( E2 w& H! h0 f* O* ]划过猖狂的波涛，
变作海鸥，
/ P9 K; a/ f! n  {" q5 f回到你身边！
我若迷失在草原，
我要追回你的脚印，
化做麋鹿，
踏遍千山万水，
3 w' o" u+ V  s/ t回到你身边！
! Y. g: w9 V& I' y2 m- _" d可是亲爱的，
我偏偏是在，
/ m* A# M; Z& I4 U牵着你的手时离开了你，
4 l! x$ E: v% K4 Y6 y# C  s所以，
我只能对你说：
- T1 p! F8 {, R: z" y. w愿你这一生，
, O0 L2 [2 ?; c将我永远忘记！
叶落了，我知道，不久之后，春再回，已不是我的季节。
肖欢，我真的曾想问过你，这一生，春有几度……   
   注：终于转完了，这篇小说是从朋友给我的mail转栽，具体原著是对我来说仍是个迷。如果有原著或是知道原帖在哪，记得请告知我一声。先谢谢啊！
) d$ o% f: s; v$ j   我很喜欢这类现代都市情感小说，真实与虚幻并存，期望与失望同体，承载着每一颗或浮或沉的心。如果是你，你原意做情感中的人或是神呢？我想我会做人，爱的真实些，安定些......并不要求你有多少财富，能够给予我多么富足的生活；我想追求的是那种相濡以沫，细水长流的情感，带着少许的激情，有着安定的情感，十足的默契，懂你，懂我......我想，这就够了。
    看一次留一次泪，不知道是不是泪腺太发达了.......

逍遥狼

哦，是转载的啊。谢谢你。

小白

我看完了，挺感人的，很喜欢

老顽童

喜欢，继续呀

搁浅

看完了，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