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剧地火

北山人 · 发表于 2011-3-6 15:46:15

本帖最后由老顽童于 2011-3-6 21:37 编辑

（无场次陕北风情大型话剧）

地火

——“中华陆上第一口油井”105周年纪念演出

周建顺

人物表

龙一飞男 23-27岁延长县赴日留学生后成为反清革命党
曹鸿勋男 57-61岁陕西巡抚龙一飞的未来岳父

曹力贞女 19-23岁  学生  龙一飞的女友曹鸿勋的女儿
刘德馨男 46-50岁  延长县乡绅龙一飞舅父
刘张氏女 43-47岁  刘德馨之妻
余元章男 51-54岁  延长县知县

洪寅男 36-40岁陕西延长县候补知县石油官场提调

于彦彪男 45岁西安鑫昌钱庄掌柜

德国世昌洋行帮办

汉纳根男 43岁    德国驻天津领事馆武官  受雇于世昌洋行
寅太郎男 40岁    日本国顿钻机富士株式会社生产商
佐  藤男 36岁    日本国石油钻机技师

董老虎男 25-29岁村民原刘德馨家仆后为石油官厂工人
余孟凡男 16-20岁石油官厂工人余元章之子
穆彰阿男 50多岁钦差大臣

二娃三楞男青年女青年曹府管家、丫环、村民、军士、禁子、刽子手等

朗颂者男女

序幕

7 U6 u! ^2 C$ \( M9 w* s/ F
[LED：滔滔黄河水自天而降，一只船在风浪中颠簸，船夫们在奋力拼搏……

[苍劲、高昂的陕北民歌《黄河船夫曲》伴随着黄河的浪滔声响彻云宵：
                   你晓得，天下黄河几十几道湾哎？
                  几十几道湾里，几十几支船哎，
      几十几支船上，几十几根竿哎，
                  几十几个艄公喲嗬要把船来搬，

哎嗨……

[雄壮的号子声渐渐混入：嗨哟嗨哟、嗨哟嗨哟……

[歌声号子交汇融和，形成一股磅礴的气势……

[黄土原峁下，一群头盘发辫、全身短打扮的民夫排成人字形两排，正随着有节奏的号子声往起拉树井架……

[歌声、号子声渐隐……

[画外音起：历史的脚步迈着沉重的步伐，踏进了中国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王朝的最后时刻，积贫积弱的神州大地，处处凋敞，民不聊生。中国无油，这是西方学者的论断。国内的日常用油，纯系西方进口，每年耗银计有1500万两。然而早在宋朝，大科学家沈括就有预言：“鄜、延境内有石油……生于地中无穷……此物必大行于世。”一些忧国忧民的爱国志士和有远见卓识、主张实力救国的能官廉吏，率先主张在中国陆上开发石油。于是，这就有了延长县反清义士龙一飞和时任陕西巡抚曹鸿勋开凿中国陆上第一井的故事……

[冲击式顿钻机的一声声撞击声，冲击着大地，震憾着人心……

北山人 · 发表于 2011-3-6 16:14:40

本帖最后由北山人于 2011-3-7 12:40 编辑

·1·

# [) F. W1 s- n
[1903年·仲夏
[洧水河畔·远处有一崖背

- S( I5 ^$ }8 a2 z q) A' ^
（幕启：
（一个俊俏女青年跑上崖背向河滩张望着，唱：

走头头的那个骡子哟三盏盏的那个灯，

哎哟赶牲灵的那个哥哥哟过呀过来了。

（河滩上走来了一个清秀的男青年，他朝崖背上望了望，接唱：

走头头的那个骡子哟三盏盏的那个灯

哎哟崖畔上的那个妹子哟过呀过来了。

（龙一飞拉着曹力贞跑上，忘情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切，显得很是兴奋。

（女接唱：
你若是我的哥哥哟招一招你的手，
若不是我的哥哥哟你走你的那个路。

（男接唱：

你在那个山上哟我在那个沟，
咱们见不上个面面哎呀招一招手。

（女接唱：
我在那个山上哟你在那个沟，

咱们拉不上个话话哎呀招一招手。

（男接唱：

了得见个亲亲了不见个人，
我泪格蛋蛋泡在沙蒿蒿林……

（一位健硕的中年陕北婆姨扯着大嗓门上。

刘张氏扯甚嘛亲蛋蛋、泪蛋蛋！你个灰小子，想要你的小妹妹呀，你就给我往上冲，

冲呀！

男青年（兴奋地一点头）哎！（跑下。

刘张氏（看着男青年的背影，爽快地）哈哈哈哈……

龙一飞妗子妈！

刘张氏一飞！你怎么回来了？

龙一飞我放暑假了，回延长度假呀！哦，力贞，这是咱舅妈，叫妗子。

曹力贞妗子你好！

刘张氏好！好……（看）哎哟！长得一满跟画上的人儿似的。一飞，她是……

（龙一飞刚要开口，曹力贞却落落大方地走上前去。

曹力贞妗子，我叫曹力贞，跟一飞是一个学堂的……

刘张氏（抚掌大叫）噢！你就是曹巡抚曹大人的千金呀？

曹力贞妗子，我可没那么值钱！我爹呀，是一个清官，当然，也只能是一个穷官了。他呀，除了几箱字画，大概最值钱的，也就算我了，但也值不了一千金呀！

北山人 · 发表于 2011-3-6 16:16:05

本帖最后由老顽童于 2011-3-6 21:58 编辑

刘张氏呃，在我的眼里，你就是米脂的貂婵在世，天上的七女下凡！我们家一飞呀，真能娶你给他当婆姨，那就是前世里修下的。（对龙一飞）你说呢？

龙一飞好了好了，妗子妈，你说甚嘛都可以。但我劝你不要说了，还是赶紧回家给力贞做好吃的去吧。

刘张氏行。力贞呀，你都想吃甚嘛？给妗子说说！

曹力贞这……我、我还真不知道……

龙一飞嗨，洋竽擦擦，荞面圪坨，糜子油糕……哎呀，反正咱陕北有甚，你就给她做甚。

刘张氏那要是我给她做甚，她又不想吃甚；我没有给她做甚，她又想吃甚呢？

龙一飞这你放心，我保证力贞呀，你做甚她吃甚，你不做甚她就不吃甚。

（董老虎急匆匆上。

董老虎夫人……

刘张氏老虎！什么事……（拉他到一边。

董老虎老爷跟那德国佬已经……（附耳）

刘张氏知道了。你先回去，继续监视。我马上就来。（董老虎下）一飞，

尔格你干甚嘛去？

龙一飞一贞在西安呀，除了学堂就是巡抚府，甚嘛都没有见过。这回呀，我要领着她在河边上耍上一下。

刘张氏那……好吧。正好，我还有点事，先回去喀。你俩耍一下也赶紧回喀，啊！（下。

曹力贞妗子，再……见……

龙一飞力贞！

曹力贞哎。一飞呀，我问你一件事。

龙一飞甚嘛事？你问吧！

曹力贞我刚才听见你叫妗子是妗子妈……

龙一飞哦，在我刚刚三岁的时候，我妈得了重病离开了人世。我从小就是跟着妗子长大的，所以就叫她妗子妈。

曹力贞原来这样。我很喜欢大妗子的性格，她很有女中豪杰的味道。

龙一飞那当然。我妗子生性豪爽，拳头上站得住人，胳膊上行得起马，是个敢想敢干敢作敢为的主！

曹力贞那舅舅呢？

龙一飞舅舅！哦，舅舅也好着呢。就是……

老顽童 · 发表于 2011-3-6 22:00:11

本帖最后由老顽童于 2011-3-6 23:23 编辑

曹力贞       怎么？
龙一飞       一贞，咱今不说他了。哎，你看见你脚下的这条河没有？它就是延河，也就是古书里说的洧水。洧水肥而可燃，说的就是这条河。
曹力贞       噢！这就是那条可以燃烧的河？
龙一飞       对，关键是在它的地下，还有一条可以燃烧的油河，也就是沈括曾预言过的可以“大行于世”的石油。力贞，我一定要穷书五车，破读万卷，学好本事，让它喷薄而出，光焰中华大地。
曹力贞       （被感染地，不禁轻轻吟道）
                                                洧水滔滔兮——
龙一飞                                        东入河黄。
曹力贞                                        心潮逐浪兮——
龙一飞                                        我自颠狂。
曹力贞                                        地火熊熊兮——
龙一飞                                        光焰万丈。
曹力贞                                        中华神州兮——
龙一飞                                        天宇煌煌！
      （音乐起：
      （那一对青年男女手拉手出现在崖背上，然后依偎隐去……
      （歌声：
男：                                        哥哥拉住妹妹的手。

女：                                        妹妹要亲哥哥的口。
男：                                        拉手手——
女：                                        亲口口——

男：                                        咱们两个圪佬里走……
女：
曹力贞             （望着那情景，她心潮起伏，十分冲动）一飞……
龙一飞             力贞！（两人相拥……
                     （灯暗。

老顽童 · 发表于 2011-3-6 22:00:54

本帖最后由老顽童于 2011-3-6 22:04 编辑

·2·

, W1 r) m' Y, b9 D[接前场。
[刘德馨家客厅·一格子门隔开内外。
（幕启时，刘德馨、于彦彪和汉纳根三人在酒席桌上摇骰子……

刘德馨（开）三个六，爆子！哈，汉纳根先生，我又赢了！

汉纳根刘先生，你真是好手气，每次都是你赢。我都要被你罐醉了……

刘德馨我就是要你一醉方休！你看，你一纸合同，打井采油，那就是大把大把从我们的地底下抽银子呀！喝！喝！

汉纳根刘先生，我实在是不胜酒力，你们中国酒，就是厉害！

于彦彪汉纳根先生，中国的酒再厉害，也没有你的手腕厉害呀！

汉纳根不不！于先生，应当说，咱们是双赢，双赢！你烟雾沟巴掌大一点地，我不是也花了三千两银子吗？再说，你们俩已经是油厂股东，等着收银子，那还不跟房檐接水一样吗？

于彦彪唉，那毕竟是黄鼠狼娶媳妇——小打小闹呗！说句实话，要是我们大荔县的地下也有油，那我也大发了！

刘德馨于老弟，你们大荔人拿我们延长的油赚钱，我还没说你呢。哎，你这可是蝗虫吃过界了，不要得了便宜还卖乖呀！

于彦彪哎，刘哥，你可别说，要是没有我给你们牵这条线，你还不知道在那块云彩上晃荡，能下出这场好雨来？

刘德馨你、你……

汉纳根好了好了，不要争了，以大局为重，为我们的合作，为我们签定的合同，也为我们德国世昌洋行，干杯！

（三人碰杯。

（刘张氏、董老虎上。

刘张氏董老虎，你都听清了？

董老虎二奶奶，老虎不敢有半点虚言，他们确实是签了合同。你听，他们正在碰杯庆贺呢！

（刘张氏附耳去听，屋内杯觥交错……

刘张氏哼！这个财迷心窃的灰鬼，果然是见利忘义，竟敢出卖咱大清国的宝贝。老虎！

董老虎夫人……

刘张氏为这事我没跟他少说，可他已经是昏了头了，一条道他是要走到黑呀。老虎，你敢不敢跟奶奶冲进去抢出合同？

董老虎只要夫人发话，老虎万死不辞！

刘张氏好，你跟着我……（上前走去复又止步。

董老虎（不解地）夫人……

刘张氏光凭你我，恐怕不行……得想个办法从根上断了他的念想。嗯（思忖）……老虎，咱这么办。你快去一趟县衙……（二人边说边下。

（龙一飞、曹力贞上。

（屋里传出嘈杂声……

曹力贞一飞，去见舅舅吗？

龙一飞对。你听，舅舅在陪客人呢，走！（说着推开了门）舅舅！

刘德馨一！一飞！二位，我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外甥龙一飞，陕西大学堂的学生。

于彦彪久仰久仰！

刘德馨大荔县乡绅、西安鑫昌钱庄掌柜，德国世昌洋行帮办于彦彪。

龙一飞于先生好！

于彦彪哦，好，好。

汉纳根噢，年轻人，我看见了你，就喜欢上你了！

刘德馨哦，这位是我要隆重推出的客人。原德意志联邦共和国驻天津领事馆武官，也曾是我们大清国北洋水师的副帅，现为世昌洋行的雇员，汉纳根先生。

龙一飞噢！汉纳根先生，听说甲午海战时，你曾和丁军门一起战斗，立下赫赫战功，令日本海军闻风丧胆，大长了我大清国的威风和士气，学生敬佩之至，敬佩之至啊！

老顽童 · 发表于 2011-3-6 22:05:41

本帖最后由老顽童于 2011-3-6 22:10 编辑

汉纳根好汉不提当年勇，现在我是下架的凤凰不如鸡了。

于彦彪呃，汉纳根先生当年是哧咤风云的将军，现如今是精明的商人嘛！

汉纳根渐愧渐愧！

刘德馨一飞呀，这位漂亮的姑娘……

龙一飞哦，她叫曹力贞，是我的同学。

曹力贞（彬彬有礼地）大家好！

刘德馨你原来就是曹……哦，我给大家再介绍一下，曹姑娘就是陕西省巡抚曹鸿勋大人的千金。

曹力贞舅舅，我就是我，扯上我父亲干什么？

汉纳根你真是个有个性的新女性！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女孩子。曹小姐，你好……（行吻手礼。

曹力贞（欣然受之）你好，汉纳根先生。

刘德馨诸位，诸位，我有一个提议，不知当讲否？

汉纳根现在我们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你就讲嘛！

于彦彪对对，刘哥，自己人还客气啥？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嘛！

刘德馨汉先生，于老弟，咱们的井只要一出油，油厂肯定得有个人管事，我就不说了，你于老弟也是奔五十的人了。我想，让我外甥龙一飞当这个油厂的厂长，二位以为如何呀？

汉纳根我举双手赞成。龙先生年富力强，学识渊博，可堪大任。

于彦彪我也没有什么异议，就看龙先生……

龙一飞舅舅，你们说什么？什么油厂？我听不懂。力贞，你听懂了吗？

曹力贞（摇摇头）我也不懂。

刘德馨啊，它是这么回事。由你于叔牵线，我跟德国的世昌洋行签了个合同，在烟雾沟的那块地里打一口油井。要是一出油啊，就得有个人管理不是。我的意思呢，是想让你……

龙一飞让我？力贞，你看……

曹力贞一飞，我现在明白了，刚才为什么一提你舅舅，你就不说了。

龙一飞舅舅，这么说，你签的这个合同，就是把我们的中国土地上的石油交给了德国人了？

汉纳根当然，你也有的赚了。

龙一飞汉纳根先生，请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好吗？

汉纳根龙先生请讲，我喜耳恭听。

龙一飞好。汉纳根先生，我听说贵国出产褐煤是吗？

汉纳根我国其他矿产匮乏，唯有这褐煤储量丰富。

龙一飞我想去贵国开采褐煤，如何？

汉纳根呵呵，你们中国有句老话：“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曹力贞说的好！那么，既然如此，汉纳根先生的逻辑不是就自相矛盾了吗？

龙一飞哈，因为他信奉的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强盗逻辑！

刘德馨（厉声地）一飞！你……你怎么这样说我的朋友呢？

于彦彪是啊，龙先生，你不是刚才还说，你对汉纳根先生是敬佩之至呢！

龙一飞那是两码事，不能相提并论！舅舅，我请你听我一句话，你不能这么做，千万不能做出这种出卖民族利益，辱没祖宗的事啊！

刘德馨啊！越说你还没一点大小了，小鸡还敢给老鸡踏蛋！我给你说，我刘德馨这么点的家业，凭的是啥？给你说实话，认的就是一条：钱多不咬手，有奶便是娘！哼！

龙一飞舅舅，这件事，你问过我妗子妈吗？

刘德馨我……

（刘张氏、董老虎上。

刘张氏他就不敢问我！问了，他还能做出这出卖祖宗的事吗？

董老虎东家，夫人为这事跟你说了有一个月了，让你千万以国家利益为重。可你，你竟然全当了耳旁风，就认得一个钱字！

汉纳根刘先生，你们可不要后院起火啊！

于彦彪大水还要冲龙王庙呢，刘哥，这世上可没有母鸡打鸣的道理呀！

刘德馨（被激）我把你个疵牙八怪的东西！麻糜不分的婆姨！你就给我张狂失道地喊！疯张鼓捣地闹！实话告诉你，我是掌柜的，你想当甚嘛门汉大王，你就死了那条心！断了那念想！你要再在这里立扑两砍，驴踢狗咬，我就……

刘张氏（厉声地）你要咋？

刘德馨（突然软了下来）我就天天给你捶腿揉胳膊。

于彦彪嗨，你就这点出息呀？

刘张氏把那个合同给我拿出来！

刘德馨我……于先生！

于彦彪哼！

刘德馨汉、汉纳根先生，我……这个……

汉纳根刘先生，一个老婆就把你怕成这个样子？你给我站直了！我看她还能把合同抢了去？

刘张氏那好。余知县，你该现身了！

（一声呼喊，余元章带领军士上。

余元章于彦彪！

于彦彪小人在。

余元章你知罪吗？

于彦彪小人不知。

余元章你勾结外国人，私自签定合同，出卖中华资源，见利忘义，数典忘祖。带下去！

军士走！

于彦彪余元章，你惹不起洋人，迟早得放了我，哼！（下。）

余元章那就等着！刘德馨！

刘德馨小人在。

余元章你与于彦彪同罪，带下去！

刘德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老爷饶命……

余元章饶命可以，但你必须交出合同！

刘德馨是，是……（掏出合同交给余元章，又转向刘张氏）夫人！夫人啊……

董老虎东家，你以后还自作主张不？

刘德馨今后全听夫人的。夫人向东，我决不往西；夫人说杀鹅，我决不杀鸡。

余元章好，那本县就法外施恩，着你在家闭门思过。

刘德馨（叩头如捣蒜）谢大人，谢大人……

老顽童 · 发表于 2011-3-6 22:11:33

本帖最后由老顽童于 2011-3-6 22:12 编辑

余元章汉纳根！

汉纳根余知县，我向你提出严正抗议，你无权逮捕我，我享有外交豁免的权利。再说了，这只是在从事一件商业交易，我又没有做违犯你们中国法律的事情。

余元章但你必须去把事情说清楚！

军士走！

汉纳根余元章，你不要凶！我看你就象阎王殿里的小鬼，不！你简直就是一个牛头马面！

余元章恭喜你，你说对了，本县正是鬼城丰都人。请吧！

（余元章、汉纳根及众军士下。

龙一飞妗子妈！

曹力贞妗子！

董老虎夫人！

刘张氏（拨出剑来）大家听好了，从今往后，在这个家里，谁要是胆敢见利忘义，背叛中华，它，就是下场！

（一剑把一根蜡烛挥为两段，灯暗。

老顽童 · 发表于 2011-3-6 22:14:17

本帖最后由老顽童于 2011-3-6 22:17 编辑

·3·

6 r E( A: z& P r+ u# ?[前场后·三日。
[曹鸿勋书房·屏风、书案、一桌二几。

（幕启时，曹鸿勋正在书写联仗，洪寅在一边观看。

洪寅烟绵碧草萋萋长，雨浥红蕖冉冉香。好！大人的芳墨云章，笔力雄健，力透纸背，果然是不同凡响，状元手笔呀！

曹鸿勋唉，字再好有什么用呢？（信手扔笔）鸿勋已近耳顺之年，却面对民穷国弱，无力回天，实在是渐愧有加呀！

洪寅大人话里有话。

曹鸿勋洪寅，你身为延长县候补知县，可知该县藏有一宝吗？

洪寅大人说的可是洧水肥而可燃的石油乎？

曹鸿勋正是。古时石油就有照明、制墨、润滑和用于军事之举，而我们却面对这地下之宝，不能开掘利用，还要朝廷每年花大笔的银子从西方进口，实是有愧呀！

洪寅大人如有此愿，开凿石油，学生当为马前之卒。

曹鸿勋开凿石油的事，确是我未了心愿。前巡升允大人，已多次对朝廷呼唤自办。现任延长知县余元章也早派人送油样到武汉，请日本国稻井幸吉检验，说是“胜于东洋，可敌美产。”

洪寅那大人的意思是……

曹鸿勋我意先由贤契负责选派一批公费留学生，赴日深造，做好日后技术人才的储备。

洪寅为什么要去日本呢？

曹鸿勋贤契呀，“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我们再不可以夜郎自大，固步自封，别人有技术，我们就要向他学习。另外，我已派人跟日本技师佐藤联系，他答应与我们合作并联系顿钻设备。一俟我们万事俱备，他立即来华。

洪寅（兴奋地）太好了，大人。

曹鸿勋不要高兴的太早了！我虽然已经给老佛爷和皇上都写了奏折，加急八百里直抵京师，但还不知下文如何呀！

（管家上。

管家老爷，延长县余元章知县大人到。

曹鸿勋噢！请！快请！

管家是。（下。余元章旋即上。

余元章（跪拜）曹大人！

曹鸿勋免礼免礼，起来起来！琴雅弟别来无恙？

余元章无恙无恙，你看，虽说已知天命，但却健壮如牛。倒是曹大人，日理万机，不得闲暇，须看重身体哟！

曹鸿勋是啊是啊。不过我想，阎王爷恐怕忙得是不可开交，暂时还顾不上我！哈哈哈哈……

老顽童 · 发表于 2011-3-6 22:18:39

本帖最后由老顽童于 2011-3-6 22:20 编辑

洪寅余大人，小弟这厢见礼了。

余元章洪老弟也在啊，正好正好，听我把延长发生的事儿说道说道。那个德国的龟儿子汉纳根，他的鼻子长得是好长好长哟，也不知道是咋求晓得我们延长有石油，就领着世昌洋行的一个给洋人当帮办狗腿子大荔人于彦彪，颠颠地跑到我们那山沟沟里钻了几天。

洪寅钻出事来了？

余元章是的，他代表世昌洋行和延长的一个乡绅刘德馨签了一个啥求子合同，说是要钻井采油发洋财。结果……

曹鸿勋往下说往下说呀！

余元章大人，我有些口喝！

曹鸿勋管家，上茶！

洪寅琴雅兄，你呀，真能吊人胃口！

（管家端茶上。

管家大人！

余元章弹药充足好打枪噻！结果呢？失道寡助，被他的婆姨举报了。我亲自带人，把他们包了一个圆，裤裆里抓、抓、抓……

洪寅抓什么？说呀，你说呀！

余元章问求个啥子？裤裆里能有啥好玩艺！

曹鸿勋哎呀，这位陕北婆姨大义灭亲，还真象条汉子！

余元章那是。这说明呀，我们延长的老百姓，都有爱国之心！

洪寅呃，琴雅兄，那个德国佬呢？

曹鸿勋对对，我忘了，那个汉纳根可是个有身份的，你把他……

余元章大人，您放心。我余某人办事既有原则，又有分寸。我不会让大人

为难的，一番训诫之后，我把他和那个于彦彪都放了。

洪寅放了？

余元章放了。再说，人家那个也只是个商业行为，又不能定罪。

曹鸿勋余大人，你做得对，尤其是对那个汉纳根，让我们免去了好多外交纠纷。关键是你收缴了那份合同，使它不能立即兑现，这就给我们争取了时间。

（管家内声：大人……急上

曹鸿勋何事惊慌？

管家钦差大人穆彰阿到。

（穆彰阿上。

穆彰阿曹鸿勋接旨！（曹鸿勋、余元章、洪寅一齐伏地。）“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陕西巡抚曹鸿勋奏请陕人自办石油钻探及办厂事，准奏，并拨付地方官银八万一千两，以供资用。钦此！”

曹鸿勋谢主龙恩，万岁万岁万万岁！穆彰阿大人，请坐。看茶！

穆彰阿仲铭兄不必多礼，我还要回京复旨。咱家走也！（下，管家陪下。

曹鸿勋余元章！洪寅！

余元章

属下在。

洪寅

老顽童 · 发表于 2011-3-6 22:21:48

本帖最后由老顽童于 2011-3-6 22:23 编辑

曹鸿勋命洪寅为延长石油官厂提调，署理购置设备和留学生选派事宜！

洪寅属下明白。

余元章大人，我呢?

曹鸿勋余元章为石油厂督办，领白银二万两，总领延长至金锁关五百一十七里驿道，按时迎候设备的到来。

余元章是。

曹鸿勋余大人，这驿道山大沟深，河流隔阻，尤其是金锁关一带，山势峻险，巨石挡道，是扬六郎镇守的三关重地。打通此关隘，无疑于上刀山，下火海啊！

余元章属下誓死拿下！

洪寅琴雅兄！

余元章洪贤弟，我还有一事相托，望弟能帮为兄实现心愿。

洪寅琴雅兄请讲。

余元章愚兄年愈五十有一，上，未有寸功以报皇上；下，不能立命忖谢黎民；实在是有愧于为官一任。止有膝下一子，今年一十六岁，正在上学读书，名曰余孟凡。若弟开钻，吾即命辍学，投身油厂，拜师学艺，习研技能，当替我实现中华石油升腾之宿梦。吾即使立扑于地下，当瞑目大笑，不复悔矣！

洪寅琴雅兄！

余元章洪贤弟！

曹鸿勋二位大人！

（三人六双手相叠以握。

洪寅地火立烛赤炎炎，

余元章敢练彩石补苍天。

曹鸿勋三人抱团成一心，

洪寅

曹鸿勋大旗猎猎风漫卷！

余元章

曹鸿勋管家，拿酒来！

（管家惊惶失措上。

管家大人，不好了！汉纳根来、来了……

（汉纳根气势汹汹上。

汉纳根曹鸿勋！曹鸿……

余元章汉纳根，不可造次！大人的名讳是你大呼小叫的吗？

汉纳根（更加有气）余元章，你这狗官！

曹鸿勋（威严地）嗯？……

汉纳根哦，曹大人。

曹鸿勋唔，汉纳根先生，何故咆哮我的书房？我还以为你是在指挥海战呢！先生素称西方为文明之国，难道这就是你自诩的文明吗？

汉纳根请曹大人原谅，我的确是太冲动了。

曹鸿勋这么说，是余大人对你动粗了？

汉纳根那倒没有。只是余大人撕毁了我的合同，不准我和刘德馨见面，并限制我的自由，这是侵犯人权！

老顽童 · 发表于 2011-3-6 22:23:40

本帖最后由老顽童于 2011-3-6 22:25 编辑

曹鸿勋对汉纳根先生，余大人按照国际惯例对待你，无可指责。但对刘德馨则是依由大清律对待，贵国也无权干涉。不是吗？

汉纳根我……曹大人，我实话告诉你，延长县干涉我和刘德馨办理石油合同一事，已由我世昌洋行帮办于彦彪向德国公使穆默报告。穆默公使向贵国外交部多次提出抗议，抗议延长县衙的非法行径。贵国外交部已下令核查，如属实应立即纠正县衙对此商业行为的干涉，并赔偿一切损失。难道曹大人没有收到外交部的命令吗？

曹鸿勋收是收到了，但不是什么外交部的命令，而是皇上的圣旨。你拿去自己看吧！（递过圣旨。

汉纳根（看）……啊！这、这……

曹鸿勋再着，于彦彪是我大清国民，却一心媚外，出卖民族利益，且上窜下跳，造谣生事，变本加厉，不思悔改，当处以峻法严刑。管家，发一道敕令，通电全国，辑拿归案。

管家是。

洪寅汉纳根先生，不要说什么弱国无外交，可我们中国人有的是骨气！

余元章这下我们走到了前边，你还有啥子要说的？

汉纳根（狼狈地）我……

曹鸿勋汉纳根先生，你气势汹汹打上门来，来而不往非礼也，我呢，也不能让你空手而归呀是不是？来，我送你一幅字，你可得二十金，就算我和余知县对你不敬的赔偿。管家，笔墨侍候！

管家是。

（曹鸿勋笔走龙蛇……

洪寅（念）蚍蜉士兵爬树干全当是走州串县——

余元章（念）圣甲将军跳尿缸竟以为飘洋过海——

管家横批：空欢喜。

三人哈哈哈哈……

汉纳根（以手掩面）唉……

老顽童 · 发表于 2011-3-6 22:25:51

本帖最后由老顽童于 2011-3-6 22:27 编辑

·4·

8 X5 i2 e2 }( H" ^: p* r! }[1903年中秋夜·皓月当空。
[曹力贞闺房内·绣床边，悬挂一付《春山飞鸟图》。

（古筝古曲《梅花三弄》声中，幕渐起……

（朗诵：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龙一飞弹奏着古筝，曹力贞端坐凝思，一丫环在旁侍立。

（曲终声绝时，那弦“嘣”的一声，断了。

龙一飞力贞，有人！

（内声：呵呵，是我…… 曹鸿勋上。

曹力贞爹爹！

龙一飞曹大人！（攸然站起。

曹鸿勋一飞呀，你我不日就是翁婿，用不着这么客气。坐下！坐下……

龙一飞谢伯父。

曹力贞叫爹！

曹鸿勋贞儿，就随他意吧。叫什么都行，啊！一飞呀，几日不见，琴艺大涨啊。要不是我亲耳听见，亲眼看见，我真不敢相信是你弹的。

曹力贞那当然，名师出高徒嘛！

曹鸿勋呸，没羞！

龙一飞曹伯父，力贞说的是。她给我讲授了蔡伯谐所作的《琴操》，“昔伏羲氏作琴，所以御邪僻，防心淫，以修身理性，反其天真也。”使我对音律之道，豁然贯通，方才做到手心如一。

曹鸿勋但我从你的弹奏中，不但听出了你对梅花那不惧严寒，傲雪凌霜的高洁品质的赞颂，我似乎听出你还有一种忿忿不平的怨艾之意，而且，其中还透射出一股森森杀气，却是为何？

龙一飞曹伯父真是知音，竟听断了我的琴弦。伯父，如今社会时弊太深，积重难返；国家嬴弱，民不聊生。列强欺我无外交，肆意掠夺我资源财富。象大人这样忠心耿耿，为国为民者，凤毛麟角。而贪官污吏，却遍地横行。长此下去，国将不国。一飞只恨一介书生，无以报国，因此心生怨恨，滋此森森怒气。

曹力贞爹爹，一飞说的是，我们看不到出路啊！

曹鸿勋不然，当今皇上还是圣主，躬勤勉事，颇有见识。

龙一飞但朝政大权却为西边操纵，皇上只是个摆设。难道大人忘了北洋海军经费被挪用之事了么？忘了甲午之耻么？

曹鸿勋（勃然）大胆！

曹力贞爹爹，你怎么啦？你难道不是为此事而遭受贬黜的吗？

曹鸿勋正是这个原因，我才不能让你们这样口无遮拦。妄议朝政，那是死罪！我曹鸿勋生来只知道一个道理：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除去对皇上忠心耿耿，我无复他求。

龙一飞伯父……

曹鸿勋好了好了。一飞呀，这个话题太沉重，我们换个话题，好不好？今夜正是中秋月圆之时，佳节共渡，你我翁婿联对为趣，可乎？

老顽童 · 发表于 2011-3-6 22:28:18

本帖最后由老顽童于 2011-3-6 22:29 编辑

曹力贞       （拍手）好！好！一飞他才思过人，爹爹肯定不是对手。
龙一飞       力贞……
曹鸿勋       噢！一飞呀，那我出先对了？（看着窗外）“秋月如盘，人在冰壶影里。”
龙一飞       （走到那幅《春山飞鸟图》旁）春山似画，鸟飞锦帐围中。
曹鸿勋       水沼沉星，似仙人撒下金棋子。
龙一飞       古松挂月，如老龙擎出夜明珠。
曹鸿勋       诗思又牵吟咏兴。
龙一飞       酒酣闲唤管弦来。
曹鸿勋       孝悌忠心为皇上。
龙一飞       礼义廉耻对国人。
曹力贞       爹爹，你难不倒他！
曹鸿勋       一飞，再来……
      （管家上。
管家       大人，洪寅洪提调到。
曹鸿勋       知道了，让他在书房等候，我片刻就到。
曹力贞       爹爹，洪叔叔也不是外人。就请他来这里吧，正好一同欢渡佳节。
曹鸿勋       那好。请他到姑娘房里来。
管家       遵命。（下。
曹力贞       爹爹，一飞咋日得七绝一首，请爹爹给予指点。（念）扬鞭催马黄河畔，青锋直指昆仑山。借得三千龙虎骑，敢舞干戚学刑天。
曹鸿勋       诗是好诗，但效法反贼刑天，我却是不赞成的。
      （洪寅上。
洪寅             大人，我已经联系好日本顿钻机富士株式会社商人寅士郎，不日东渡。另外，关于赴日留学人员，我已经选好，这是名单，请大人过目。（递。
曹鸿勋             （阅看，不动声色地）这个人去掉，另选！
洪寅       龙一飞？！他是四人中最优秀的，你怎么……
曹鸿勋       不要罗索！龙一飞是我的女婿，此次公派留学之人，不要与我等有任何裙带关系。去掉！听见没有？
曹力贞       爹爹！你这是干什么？你难道不了解一飞的志向？你难道不了解一飞的为人？
洪寅       （跪）大人……
曹鸿勋       无复多言，照办就是！
曹力贞       爹爹，你……
曹鸿勋             哼！（拂袖而去。
洪寅       大人……
曹力贞             爹爹……
龙一飞       （大声地）不要叫了！
洪寅       一飞贤侄，在延长时，我们不是说得好好的，你学成归来，一定帮我打出第一口石油井，为大清国争口气嘛！
曹力贞       是啊，一飞，拿下油井，可是你平生夙愿，为之奋斗终身的目标。为什么在这关键的时候，你一言不发呢？
龙一飞       曹伯父是个清官、廉官。他去掉我，就是为了脱去瓜田李下之嫌。我不能给他的官声抹黑，让老人为难啊！
曹力贞       那你平生之志还要不要？
洪寅       是啊，这第一口油井……
龙一飞       不怕。洪叔，日本我是跟你去定了。
洪寅       噢，你怎能么去？
龙一飞       曹伯父所虑，只是公费派遣的问题。我如果是自费留学，这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因此，我来时就和我妗子妈说过了。她愿为我负担一切留学费用。
洪寅       真是女中豪杰！
曹力贞       （高兴地）妗子妈万岁……
      （灯暗。

老顽童 · 发表于 2011-3-6 22:30:48

本帖最后由老顽童于 2011-3-6 22:32 编辑

·5·

[1906年7月·酷日当头
[金锁关路工工地·巨石嶙峋

（一群民工正在巨石丛中击打钢钎……
（“叮叮当当”的钢钎的声中，传来信天游粗旷的呼喊：

延河畔畔栽细柳，

寻思好了交朋友。

花花干妹哟……

（幕启：余元章和二军士挑着西瓜担上。

余元章哎……大家过来，休息一下！董老虎，过来，你先带个头噻！
（董老虎上。

董老虎余大人，眼看这时间越来越紧，这石门又是个难啃的硬骨头，那还有工夫休息呀？

余无章呃，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有道是磨刀不误砍柴工嘛！弟兄们，我今天呀，特意给大家送来我们延长县的特产——延长小西瓜。保你消暑解渴，甜掉门牙。快，快来吃西瓜……

（民工们一拥而上……

民工甲余大人，你真是个好官！

民工乙爱民如子呀！

民工丙哎，哎，今天吃了一牙瓜，消暑解喝甜倒牙。浑身是劲添力气，一锤砸开石门峡。

民工们噢！噢！噢……

余元章老虎，人都来了吗？

董老虎还有两个，到那边排哑炮去了。

余元章叫他们排完炮赶紧回来！

董老虎哎。（跑到崖边去喊）哎……二娃，三楞，排完炮赶紧回来吃西……

（话音未落，只听见“咚”的一声巨响……

董老虎二娃！……（跑下。

众人啊！（一起奔向崖边。

（董老虎背着二娃上，三楞在后边扶着，满脸是血。

（众人接住，放下二娃。

余元章二娃！二娃！二娃……

二娃余大人，我……（死去。

三愣二娃哥……（大哭。

董老虎三楞，记住，加上二娃，咱延长已经为石油走了六个炮手了。

三楞老虎哥，可这路还没通，咱们已经没有炮手了呀！

董老虎我来！

余元章老虎，你不行，三军不可无师呀！余孟凡！

余孟凡到！

余元章你有没有胆量当这第七位炮手？

老顽童 · 发表于 2011-3-6 22:33:07

余孟凡炮手就是人当的。只要当老子的一声令下，就没有余孟凡不敢干的事。

余元章好样的，这才是我余元章的儿子！听到，你一定要给我活着下来，我还等着你去上钻机呢。

余孟凡保证毫发无损！

余元章去吧，龟儿子！

董老虎伙计们，干起来，把那块拦路的大石头撬开！

众民工上呀！（一齐上前。

董老虎弟兄们加把劲哟！

众民工嗨哟！

余元章撬开大石头哟！

众民工嗨哟！

董老虎修好大驿道哟！

众民工嗨哟！

余元章迎接钻井机哟！

众民工嗨哟嗨哟嗨哟……

（灯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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