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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面陈忠实
作者:段吉昌
12月下旬,突然接到陕西电视台西部宽频编导小李的电话邀请,问我是否可以以普通观众的身份到陕西电视台碎戏碎事栏目和陈忠实做个直播节目,主要内容是谈关于陕西碎戏的方言运用问题,并一再强调说是台里同仁看了我在陕视网发表的那些关于碎戏的评论和推介文章后决定的。陈忠实是全国著名的大作家,又是中国作协副主席,过去虽然多次聆听过他的教诲,但那都是在大众场合,单独会面或交谈很少,所以我就爽快的答应了。以后的具体联络和时间安排都是碎戏栏目剧的编导李璇负责的。
12月25日晚九点多,我和陈忠实在陕西电视台碎戏碎事栏目演播大厅会客室相聚,在场的有制作中心王主任,陕台著名主持人大民和小民、编导小李、李璇及相关工作人员,当时没有制作任务的几位女主持人也来到现场,他们围着陈忠实问了一些话题,陈老都一一作了简单的回答。陈忠实随后坐在了我的身边,脱大衣时将手机和眼镜递到我手里,随口问我身体还好吧。我说我倒还结实,就看你身体能支持得住么。他笑说“可以可以,身体硬朗着哩。”当我说我和他是同一个象属时,他吃惊的回过头望了我半会说“我比你大一轮,你年轻,很有前途,好好写。”乘着离节目开始还有十几分钟,我们坐在沙发上交谈了起来。在我问到陈老目前的创作情况时陈老说:现在不想写长篇了,身体感觉有点跟不上。陈老说自己和家人住在西安东郊,身体还可以,作这个节目还是能坚持的。我说自己经常在网上看栏目剧,有重庆的雾都夜话,还有山西的,北京的的等等,陈老说自己不会上网,也从来不和电脑打交道。平时看栏目剧不多,有空了就看陕西电视台的碎戏,对碎戏的影响还是深刻的,主要是它的地方特色和地方语言很亲切。这时有人向陈忠实递来一本厚厚的打印稿,说是一位西安青年写的诗集,请陈老指导,并说这位青年如何勤奋,又如何敬仰陈老。陈老接过诗稿拿在手里掂了掂说:“哎呀,这么厚啊,我咋能看得了。”随后递给我说:“你视力好,你看看吧”。我随手接过来,赶紧交给随他来的那个年轻人。
开始做节目时,我和陈老的座位由编导李璇安排。她事先给了我一个提纲,嘱咐我就碎戏中的方言这个话题可以和陈老敞开谈,但我看到提纲中给陈老的话题多,就在心里打定主意把谈话时间多留给名家,自己做好配角就行了。所以在节目中我尽量少说话,就是主持人的提问也是作个简单的回答,大部分时间留给陈老。陈老在谈话时非常的随和自然,就像和谁坐着拉家常一样出口成章,谈论十分的清晰明了。
台里专门安排著名主持人大民和小民主持节目。他们先介绍了我这个普通观众,说我是陕西碎戏圈的绝对名人,而后对陈老做了详尽的介绍。首先向陈忠实提了问题。陈忠实说:过去我说潼关之内不说普通话,现在我说走出潼关还说陕西话。陈老说:说陕西栏目剧太俗的说法不准确。俗是相对而言的,有些东西看起来俗,但它有自己的特色,就陕西栏目剧而言,有老百姓的生活特点,老百姓喜欢看这种俗的东西,因为这是原生态的真实生活,是生活真实的具体体现。我们这些人的任务是怎么把这种原生态的生活真实与艺术真实很好的结合起来,使之与现代社会相接轨。栏目剧是我们陕西老百姓的一个品牌节目,是我们陕西普通百姓生活中不可缺的一道美餐。栏目剧里的陕西方言很好听,很有地方特色,也很接近普通话。比如我们说香菜很爨,我在读王蒙的小说时,发现那个小说中也说香菜很爨,说明这个叫法在全国一些地方还是有的,是相通的。又如陕西人的第一人称“我”,我们的口语是“俄”,就有饿,鹅,可能都是引申于我们的“俄”。饿和鹅全国通用,就是说我们的方言和全国一些地方的方言相通。还有“俄罗斯”的“俄......”这些外国国家的国名,也与我们的方言相通。可能是我们互相引申的结果,说明我们陕西的方言不是孤立存在的,它与世界语言是相补相承互为联结的。
在谈到栏目剧的演员和制作人员能不能成名家的话题时陈老说:不要小看陕西的栏目剧,我们栏目剧已经出现了许多小有名气的人物,有导演,编剧,摄像,也有演员 。有许多栏目剧导演和演员在陕西以小有名气,观众很认可。如果他们再磨练的成熟些,能参与一些影视剧的拍摄,也许在不久的将来会小有名气,成为明星,走向全国。这都是有可能的事情。
节目制作完毕时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大民、小民和我们握手表示感谢,陈老很随和的和大家握手道别,台里的同仁争着和陈忠实合影留念,我站在一边看着。陈老突然看到了我,跑过来将我拉到背景前,对摄像师说:“就我们两,拍一张好的。”我和陈忠实站在演播厅前合了影,可惜到现在我还没拿到照片。
12月26日,也就是和著名作家陈忠实在陕西电视台做节目后的第二天,我刚动笔草《白鹿塬的草根情结与栏目剧的土生土长》,就看到陕视网论坛上djwlwy发表的文章《栏目剧发展的里程碑——陈老与老段》,里程碑的提法虽然欠妥,但内容基本上概括了前一晚文学名家陈忠实和老段作客碎戏碎事节目的基本情况和作者对碎戏发展的见解。电视台专门安排陈老上节目谈碎戏,我的考虑可能节目中心是想给碎戏再加强些乡土气息和注入一些文学和艺术因素,让栏目剧的情节更具地方特色,更故事化艺术化和影视化。
附:陕视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