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和小切一起老去

小吉普

据说奶奶的娘家在三年自然灾害时给了我们家不少接济，爷爷一次次往返数百里从那里挑回来红薯干和一些别的杂粮，这应该是我们一家安全度过那段危机的重要原因。

爷爷奶奶对父亲的宠爱几个姑姑都觉得理所当然毫无怨言，叔叔的心里却一直有些不忿。即便到了现在有时回家陪他喝酒时，酒至酣处，他经常老泪纵横：“你爷爷奶奶就疼你父亲！那么困难的时候还让你父亲上学，每天却赶着我去生产队的地里偷稻子和红薯，有几次被生产队长发现了，把我吊起来打了有半个多小时！”我叔叔最恨那个小个子的生产队长，记得我刚上小学，叔叔从部队转业回来干的第一件大事就是把那个前生产队长按在地里暴打了一顿！从那之后这个人见了我叔叔从来都是绕道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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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奶奶的宠爱，父亲的报答方式就是对她老人家言听计从，这直接导致了在以后的婆媳矛盾中，父亲坚定地站在了奶奶那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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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F. M- i: d) a7 q5 O2 F3 T7 I父亲高中毕业后回到家里，恰逢部队征兵，那时的高中毕业生估计不比现在的博士多，如果能去部队一定是前途无量。县武装部的干部带着部队的人数次来家里给我爷爷奶奶做思想工作，让他们同意父亲去部队。我奶奶的一句话斩钉截铁：“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然后连夜把我父亲送到了滁州的外婆家躲了起来。

奶奶的爱让父亲失去了一次跳出农门的机会，但对于爷爷奶奶那个年龄的人来说，他们的前半生中国都是在炮火中度过的，谁会愿意让家中的长子被拉壮丁（这是奶奶的理解）？几年之后叔叔去了部队，这或许也会成为叔叔说爷爷奶奶不喜欢他的理由。叔叔在部队成了驾驶员，转业有工作，一生中的大部分时间里比我父亲要风光很多。

03年我买了JEEP2500后，好几次鼓动已经退休的叔叔和我一起开车从川藏线去西藏，他说什么也不答应，他说：“只有活腻了的人才会没事开车从那条路进藏！”叔叔是72年的兵，在成都军区炮兵某部当驾驶员，数次和战友一起驾驶车队从川藏线向拉萨运送物资。我和他一再解释说川藏线的路况已经有了很大的好转，从成都出发几天时间就可到达拉萨，他一点也不相信。在我给他看地图时，他眼睛发亮，地图上川藏线上的每个地名他都清清楚楚，他指着那条路线说：“有一次我们花了接近三个月的时间才到达拉萨！路上牺牲了三个战友！”然后他还能把每个牺牲战友的名字和牺牲的地点一一说出。

躲避兵役从滁州回来的父亲，很快就被爷爷奶奶安排结了婚，不久我就有了两个哥哥。在父亲的第二个儿子一岁不到时，他的第一个妻子病逝。由于二哥当时太小，而且全家的日子过得非常艰苦，于是就把二哥给别人领养了，我至今没见过他一次。那时候父亲才二十三四岁，悲痛在这个年龄的人身上不会持续太久，两年后他娶了第二个妻子——也就是我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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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生下我那年才十九岁，父亲二十六岁。和母亲结婚前父亲在乡里担任民兵营长，前途一片光明。而外公外婆对这门亲事坚决反对，我母亲在家里四个姊弟中排行老大，也是她们村里最漂亮的女孩子，外公一直把她视作掌上明珠，外公外婆反对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再婚的男人，这很正常。但是母亲态度坚决，不顾外公断绝父女关系的恐吓，毅然和我父亲结了婚。外公外婆到乡gov-ern-ment大闹了一场，父亲丢掉公职卷铺盖回家。直到我出生之后，外公才原谅母亲并允许她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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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次在父亲的抽屉里翻到一张他上高中时的照片，那时的父亲面如冠玉英气勃勃，是非常英俊的一个少年。我前面刚说过我的母亲漂亮，这里又说父亲英俊，这并不代表我在暗示大家我也很帅。不知怎么回事，我尽拣父母的缺点长，身高没有父亲高，矮了有3厘米；皮肤没有母亲白；最可气的是父母都有一双漂亮的大眼睛，唯独我是两只小眼，仔细看还大小不一。记得小时候母亲有个习惯，她一有空就扒拉我的小眼还自言自语：“这孩子眼睛怎么这么小呢？”

" _; F- e7 U; d' y5 q) l3 e父亲高中毕业，身高178厘米，英俊帅气，当时又是乡里的民兵营长，可以肯定他当时吸引了绝对不止我母亲这一个姑娘。我一直认为我母亲是个以貌取人的人，在她第一次见到苏萌之后，就旁敲侧击地在我面前否定了苏萌的相貌，暗示我苏萌和她年轻时相比有较大差距，并明确表达了对于我这朵鲜花插在苏萌这一坨牛粪上的强烈不满。那时苏萌的父母对我也极度不满意，正在撺掇苏萌把我踹了。孩子是自家的好！说得太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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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和母亲的甜蜜时光非常短暂，自从我记事时他们就经常爆发争吵，那时候父亲打母亲已经是家常便饭。父亲好酒，这里很大一部分原因估计是对他自己没有跳出农门的深深失落，我上小学时就知道他有很多高中同学在县和地区gov-ern-ment里任职，就连我们当地乡gov-ern-ment的书记也是他初中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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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媳之间的争斗贯穿了中国数千年的历史，母亲和我奶奶的斗争以母亲的彻底失败而告终。因为父亲在任何事情上都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奶奶的一边，这一点也让母亲倍感伤心。直到现在，我若有空坐下来，她都能把已经去世好几年的奶奶的“罪状”从大到小排列出来，八小时之内都不带重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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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可能把父亲丢掉公职的原因也完全推到了母亲身上，这让她老人家在打击母亲时毫不手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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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父母的冲突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他们性格上的不合，父亲阴鸷多疑母亲任性刚烈。母亲和别的男人正常地打个招呼都有可能招致父亲莫名其妙的毒打。有一天晚上，母亲带我和妹妹从外面看电影回来，正在帮我们两个洗脚，父亲一身酒气从外面回来，手里拎着皮带。进门后父亲没有说一个字，揪住母亲的头发就打，在我和妹妹的极度惊恐中他足足打了有五分钟。《不要和陌生人说话》大家看了有什么反应？我小时候的家庭气氛比这个是有过之无不及。这个电视剧热播时，有一次家里的阿姨在看，我让她换台，过了一会我从书房出来看到她又在看，一向安静和气的我暴怒不止，大声地斥责她并把电视给关了。阿姨莫名其妙委屈得眼泪都出来了，苏萌在一边大骂我：“神经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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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A: w" j  q0 B我不是神经病，和我母亲离婚前的父亲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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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村的家庭暴力比比皆是，多数以妻子的忍气吞声熬到孩子长大了，丈夫老了打不动了才结束。这期间是逆来顺受绝不敢对丈夫说半个不字。而母亲是个异数，在很多事情上我行我素，绝不低头。

4 o' I- V& s) l  [; K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母亲迷上了打麻将。农村的闲暇时间漫长，健康的娱乐方式缺失，更主要的是母亲和父亲的关系极度恶化，这让我母亲以极大的热情投入到了当时还尚未普及的麻将运动中去。

母亲的麻将瘾极大，甚至影响到了家里正常的生活秩序。那时候的农村，打麻将被老人们看作是游手好闲有辱门风的举动。爷爷奶奶把他们对母亲打麻将的不满不时地转达给父亲，然后父亲就以拳头或皮带的方式想把母亲从麻将桌上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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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7 h+ q! e! q$ d" M+ `“高××，你可以把我打死，但休想不让我打牌！”母亲咬牙切齿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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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那里的风俗是儿子结婚有了小孩之后就和父母分开过，我们从爷爷奶奶那里搬了出来，哥哥留在了爷爷奶奶身边，那时候哥哥已经八岁了。小时候未在一起生活，这一定影响到了我和哥哥之间的关系，我一直有个疑问，如果我们是同父同母的话关系是否会更好？母亲对哥哥缺少关注，但也不像传说中的后母那样刻薄，母亲是个善良的人，这是所有人的共识。我上小学时老是被同学欺负，哥哥帮我报了几次仇。他初中毕业就因为自己的原因没再上学。记得他第一年出去打工春节回来时，就给我买了一件灰色的拉链外套，想起这件事我就有很温暖的感觉，我会记住一辈子。

父亲和大舅的关系以前一直都不错。小时候的记忆中，父亲和我们那一带正在上高中的人关系都挺密切，他关注他们的成绩，关注他们高考后是否能上大学，我想这应该是他对自己没能上大学所表现出的深深遗憾吧。

在我很小的时候，外公就积劳成疾患上肺结核，这种病如果放在现在也没什么，可那时候农村的医疗条件差，再说家里也没钱，就一直拖着，越拖病情越重。冬天的时候基本上下不了床，每次去外公那里拜年，他都一直在咳嗽。我有两个舅舅还有一个小姨，可想而知外公的病对家里会产生多大的影响。外公家里太穷了，经常是寅吃卯粮，沉重的生活压力导致外公外婆对我这个外孙也缺少关注。俗话说：“想玩去外婆家，想吃去丈母娘家。”现在想想，我是一处也没赶上。

即便家里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大舅却在外公的拼死支持下从小学上到高中，高考三次终于上了大学。大舅毕业后去了北京一个部级机关工作，我记得他工作后给我父亲来信说每月的工资是99元。大舅寄回家里最多的东西是治疗肺结核的药，但是由于外公已经病入膏肓，这些药基本上已经没有太大作用了。大舅参加工作两年不到，外公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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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6 s  V  c3 w1 O为了大舅上学，外公全家都勒紧腰带。小舅和小姨毫无选择地和学校说再见，最可惜的是小舅，他绝顶聪明，在学校里成绩拔尖，但是为了大舅能继续上学他哭着牺牲了自己。小舅写得一手好书法，家里穷得揭不开锅他却不知从哪里淘来很多书，我小时候的启蒙读物都是从小舅那里借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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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对于大舅上学的支持，我想即便现在大舅都不会忘记。由于家庭的极端贫困导致大舅有着近乎病态的自尊心，他孤僻内向，不善与人交往；极度自尊又极度自卑。最后一次高考，在知道了自己的分数后，大舅是带着父亲去学校填得志愿。他大学里的几个暑假和寒假基本是在我家度过的，可见那时他和父亲的关系应该还是融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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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舅一直知道我父亲经常打母亲，他们私下里一定也有过交流。记得我上高中时，有一次大舅从北京回来探亲，在这之前的几天，父母刚刚又大吵了一架。当然，母亲免不了又被饱以老拳。大舅休假结束临回北京前，特意找我谈了一次：“高尚，夫妻吵架很正常，你父母之间还是有感情的，你不要被他们影响，你要努力上学！”这应该也是大舅那时候对我父母之间关系的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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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3 R/ z0 y, l( B+ p然而父亲一次次不断升级的家庭暴力，最终导致了大舅的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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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是91年暑假，因为母亲打麻将，被父亲抓回来后就是一顿毒打，得知消息时我在邻居家里，我迅速地赶回去，父亲手里的伞柄都已经打断了，母亲不躲闪也不哭泣，只是以极端愤恨的眼神盯着父亲，这更加激怒了父亲。我冲上去把父亲推开并向他们大喊：“我求求你们了，你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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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在床上躺了十来天，之后就去了外婆家，从此一直未回来，那时外公已经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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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3 o$ D4 M( p7 x- b八月我离开家去了杭州，一直到第二年准备文化课考试才回去，文化课成绩下来后我回到杭州，不久就收到父亲的来信：大舅打了他！信里他详细叙述了自己伤势的严重程度。我怒不可遏，当天晚上就在吴山夜市上买了一把蒙古刀，准备回去找大舅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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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1 ?$ T% @: s" g在大排档上叶彤斜着眼睛看着我说：“高尚，你要干什么？父母的事你瞎掺和什么！你就别添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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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 W# x6 g) z$ \是啊，我瞎掺和什么呢！我去找大舅拼命，谁又为母亲这二十年里遭受的家庭暴力主持公道？母亲18岁就嫁给了父亲，一生中最好的光阴都给了这个没有任何生活情趣的多疑的粗暴的男人，因为爱走到一起，20年后却是满身心的伤痕。我一直都为母亲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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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0 y2 i* r+ M* T" G& X/ G4 J. y大舅那么冷静理智的人，竟然在事隔一年之后不远数千里从北京赶回来，以最不合理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满。可见仇恨的种子已经埋在心里很久了！

6 [3 H7 {3 r% e: N+ \我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啤酒，感觉是那么的无助，泪如雨下。叶彤把我买的刀也不知扔到了什么地方。

8 J- G, G* g( c7 v8 J5 [大舅为这件事还是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他本来正要提副处，被我父亲的一封人民来信弄得没了下文，大舅升迁无望辞职下海。两个曾经那么亲近的男人，以最不理智的方式互相伤害，最后只留下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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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学毕业很多年后，有一次在外婆那里看到大舅，他对我说：“高尚，对你父亲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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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我回来了，父亲从椅子上站起来，他一直在笑，印象中的父亲脸上是很少有笑容的。他经营的食品厂在我们这条街上就有四五家，大家见面时都很客气，私下里的竞争其实非常残酷。家庭的不和睦甚至让同行们视为笑柄，父亲埋头做事低调做人的性格也被他们当成软弱的表现，所以在一些生意的处理上，同行们很明显地利用各种方式欺压父亲。这次我考上大学，确实让父亲在邻居面前扬眉吐气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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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7 R% k% c2 s, \+ \+ L" J! ~“饭店我已经订好了，亲戚朋友也通知了，就等你回来后我们全家好好庆祝一下！”父亲说。

1 P- _/ L/ l  W8 i- _& y家里只有父亲和我，母亲带着妹妹一直住在外婆那里，正在一次次地向法院申请和我父亲离婚。这象一个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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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K2 r! k5 x( w. y. T* B6 s. N我从父亲手里接过那张我的“太监转业证书”，只是薄薄的一张纸。我心里不由得骂了一句：“操！这也太简陋了吧！”

和上次来学校报名考试时的走马观花相比，这次在报到当天我把学校仔细转了个遍，我才清醒地认识到：和我的“太监转业证书”相比，其实更简陋的是我上的这所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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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面积不大，如果喝完三瓶啤酒后我估计一泡尿的时间里就能走一圈。我的寝室是504，住着包括我在内都来自浙江以外的八个同学。窗户对面是研究生宿舍，住着研究生和一些单身的教师，其中有一些很年轻的女孩子，偶尔能看到她们互相帮对方测量胸围或臀围，运气再好一些的话，能看到她们晚上洗澡时身体投射到帘子上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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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8 H9 X# O' a6 V% X从窗户往下看，体育馆如同女人翘着雪白的屁股等着我们去亲近。这个建筑造型过于seqing，后来听说隔壁寝室的一个广东来的哥们，总是在月色很好的晚上躺在上铺看着它SY。体育馆的周围有一圈长廊，每天晚上六点到第二天早晨六点，这长廊上都有做着各种动作的恋爱中的男女。刚开始我对这些在黑暗中缠得和紫藤一样紧密的一对对男女嗤之以鼻，那时我坚定地认为一个男人的业余时间应该在酒桌上和女人身上度过，而不应该坐在这又冷又硬的石凳上喝西北风或者喂蚊子。没想到仅仅过了一年时间，我就堕落成他们之中的一员，因为我遇上了苏萌，如同一条自由自在的鱼，一不小心撞进了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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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暑假，苏萌回南京后，我和黄毅天天晚上在体育馆的长廊上喝酒，等着偷看一个女体育老师洗澡。那时候我对女人的身体已经非常熟悉，但这不影响我对苏萌之外另一个年轻结实的异性身体充满好奇和渴望。这个女体育老师身高比我还要高一些，可能是因为较长时间不再参加大运动量训练的原因，她的皮肤不像那些女运动员那么黑糙，她留着披肩长发，上课时就扎成一个马尾巴，她身体的线条充满弹性，不管在操场还是在食堂或是别的什么地方，我看到她时的第一反应都是下半身做出的。那个暑假她总是在夜里11点左右洗澡，当淋浴打开，我多么希望那双在她身上游走的手就是我的手啊！

% d8 e: K0 Z: M9 ^就在长廊的不远处，我和黄毅还看到两个女孩子在黑暗中拥抱接吻，气得黄毅摔了个瓶子。

我们的教室和桌椅都很破旧，一楼的光线也非常不好。唯一让我高兴的是，靠北的窗户边是学校简陋的花房。我第一次走进教室就霸占了一个靠窗户的位子，向窗外看去，有几盆波斯菊已经开了。

我们那一届是我们学校扩大招生的开始，这个专业以前每年招生都不超过十个人，这一年招了二十人。我们二十人用的竟然和别的十个人一班同样大的教室，这让我感到拥挤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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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人多也有好处，这意味着女同学相应也多。二十人里有八个女孩子，很不错了！我刚太监转业，对女人出奇地感兴趣，稍有姿色就会让我想入非非。开学第一天刚进教室，我就用一双小眼睛礼貌地扫视了一圈，我觉得有三个女同学长得不错，根据稍后知道的她们的名字，在这里我分别称她们为C美女，P美女，Z美女，此处排名不分先后，仅以英文字母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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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到杭州我准备给在长途客车上遇到的小美女陈岚写信时，才无比懊恼地发现她给我的通信地址竟然丢了！为这事我茶饭不思好几天，直到看见同班的三大美女之后，我的眼前才豁然开朗！天涯处处是芳草，我应该化悲痛为力量，尽情地在身边一片又一片的芳草地上撒欢打滚。

4 f5 S; ~$ ]9 \7 h那时我就悲哀地发现，自从晓珑之后我会非常迅速地喜欢上一个人，即使短暂而朦胧，但我总是神魂颠倒如痴如醉，完全一幅沉浸其中的痴情男人形象。可是我又会以更快的速度忘掉一个人，哪怕喜欢到深入肺腑，被折磨得痛入骨髓，一瓶，十瓶，或者一百瓶啤酒之后，我就会忘了她。李芳菲如此，陶菲如此，陈岚如此，李妍如此，唐薇薇如此。。。。。。

即便最蚀骨的一次，我也只是吮吸着满手的鲜血，嘶哑着对惊慌失措又矛盾不安的唐薇说：“我没事，等我喝完一百瓶啤酒之后我就会忘了你的。”

那次中毒太深，每天五瓶啤酒，足足过了三个多月，喝了超过五百瓶啤酒之后，我才把唐薇种在我身上的毒彻底解掉。然后在学校公布奖学金获得者名单时，我才知道她其实叫唐薇薇，当初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击晕时，我竟然听错了她的名字！

- ?2 n- a  ^( T/ O* ^1 o5 g而苏萌是个异类，在那个周日的早晨，她推开我们510的门轻轻地问：“高尚在吗？”我就喜欢上了她，开始我也固执地认为我会离开她或者她会离开我。但是，我错了！苏萌象一只楔子，被老天敲进我破绽百出的生活，苏萌就是上天派来拯救我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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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美女杭州人氏，和同是杭州的美女周迅一样，娇小玲珑柔弱纤细，但两眼顾盼生辉电力十足。印象中在报到时就有一个英俊潇洒的帅哥级人物在帮她鞍前马后地忙活，估计关系不一般。不象毕业后有一段时间里，我总是喜欢勾搭已婚女人或者有男朋友的女孩子。那时候我对“剩菜”没什么兴趣，我想我还是把有限的精力投入到无限的尚未开垦的处女地上比较合适。

3 N! g1 ^" [0 U5 F( N) _$ F: pP美女浙江义乌人氏，丰腴妖娆肌肤胜雪，一看就是大家闺秀。新生报到已经结束都开始上课了，还是能不时地看到她家里的豪华轿车给她送这送那。自从陶菲之后，我就觉得上天已经给了我一次夫凭妻贵的机会，浪费了就不会再有，即便是再入豪门，估计99。999999%是以司机或小偷的身份。

8 ?0 G8 P: K: O  N: O没有选择，我只好把Z美女当作下手的目标。Z美女四川成都人氏，娇憨可爱，朴实无华，是一个标本级的小家碧玉。一口地道的成都软语，第一次听她说话时，那如娇似嗔的声音刚一入耳，我就象被抽了脊梁骨一样，酥软得连站立都觉得困难。

成都美女在我心目中的美好形象就此确立！比《新周刊》那期特辑《第四城》中介绍成都美女要早七八年。

在我以后频频出入seqing场所的那段时间，四川女孩子一直是我的首选，即便多是虚情假意的温柔，也能让我甘愿沉醉其中。而张志东更喜欢东北妞，她们一上来就说：不带套加一百，用嘴再加一百！

那段时间被慕容雪村的《成都，今夜请将我遗忘》深深地吸引，在他老兄的召唤下，我拉着张志东一起去四川体验成都生活的深度和湿度。在以前在KTV认识的一个成都女孩子的陪同和介绍下，我和张志东是夜夜都嫌春宵短！还不到一周的时间，那个成都女孩子就说：“高尚，你们还是回去吧，再不走你们两个一定会精尽人亡的！”

/ Y8 M, t; _- X7 e; u3 K回去那天，飞机刚起飞我和张志东就睡着了，快到禄口机场准备降落时，空姐才把我们拍醒。张志东睁眼就来了一句：“男人不去天府玩，嫖尽别处也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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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Z美女的一颦一笑，我魂不守舍，开始选择机会伺机出击。书上说机会都是留给那些有准备的人，我看未必，应该说：机会都是留给那些主动出击的人！

那时候我虽然还是个处男，但是在前几次的单相思的教训和几次短暂勾搭的实践中，我信心爆棚，就像刚下白驼山的欧阳克，觉得搞定黄蓉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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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3 _% ]& |: n) d8 Q新生入学后的第一个周末，我们班要全体聚餐。酒精能让人放松警惕，拉近男女之间的距离，我准备在酒酣耳热之时发动闪电战，争取一举拿下Z美女的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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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s7 i. L8 b+ D3 @7 _& ?入学报到后有一段时间我没有住在寝室，看着各执鸟语的另外七个同学，我觉得自己和他们之间隔着很远的距离。黄毅，潘伟杰，陈嘉浩三个人说的话我基本上有70%听不懂，黄毅来自福建，潘伟杰来自广西，陈嘉浩来自广东。来自山东的胖子王博睡在我上铺，穿着有可能是他奶奶亲手帮他缝的大红内裤在我面前爬上爬下，有几次还不慎走了光。连晓阴郁安静，让我怀疑他是不是他父母的养子。我的老乡汪斌由于有几个同学在这个学校的高年级，所以在寝室里基本上也看不到他，后来才知道这家伙一进学校就勾搭上了和我们同在一个分院的一个学姐——全校公认的校花。胡建军瘦小文弱，戴着一副超大的眼镜对每个人都是唯唯诺诺的样子。

每天下午课程结束之后，我就会赶回火车站边的小屋，回到叶彤和范宏伟身边。我已经习惯了这间拥挤不堪的小平房，和叶彤他们挤在一起，即使半夜被火车的汽笛吵醒也是让人高兴的事情。91年8月走进这个小屋之前的那个高尚离我越来越远，92年9月之后的我健康开朗，每时每刻都笑容满面。我对那间小屋充满感激，它给了我友谊，让我学会苦中作乐的生活方式，给了我信心，给了我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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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军那时候已经从小屋搬走，叶彤，范宏伟和我还是经常去火车站喝酒，但叶彤不在的次数越来越多，而且他对我也越来越冷淡，我是个很敏感的人，我能感觉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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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全班聚会终于到了！我特意换了叶彤的一件新的白T恤。

; S, P/ ~% q/ z聚会的地点就是我们班的教室，我进门一看，靠！怎么每个男同学都是焕然一新的样子！再仔细观察了一下，发现最少有50%的男同学今天刚剪了头发，即便没有理发的也是刚洗了头发。70%的男同学都穿着这一周内我未见其穿过的新衣服，估计不是今天刚买的就是从箱底刚翻出来的。

" I- M- A1 F# z3 \" ]尤其骚包的是胖子，刚刚整理过的板寸，头发一根一根精神抖擞地立着，互相谁也不服谁的样子，白T恤白裤子一袭白衣裹着他壮硕矮挫的身体，稍往下看，大红内裤若隐若现性感无比，我再凑近他身边嗅了嗅，没有大蒜味，看样子胖子今天也是花了一番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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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m( H3 t: H: K# W  i! g再次环顾四周，包括我在内十二个男生中，只有我一个人吊儿郎当地穿着条足球短裤踩着一双人字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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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N) m# Y. H7 r+ r9 W) m我暗叫一声：不好！都TMD有备而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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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 R$ t  f9 u女同学我除了Z美女之外都没怎么注意，总体感觉比我们男生要好，都清新自然落落大方的样子。Z美女一袭白裙袅袅婷婷，让破旧的教室增色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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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S8 I* O2 k# [1 O全班同学凑份子从食堂和小卖部买来很多菜，啤酒，饮料，还有瓜子花生之类的小零食。那时候学校食堂还在使用饭菜票，这些饭菜票在校园内是绝对的硬通货，可以在小卖部，理发店，浴室，录像厅和食堂之间顺畅地流通。记得来学校报到前，父亲特地还给我换了几十斤全国粮票，到了学校竟然没用上，被我不知扔到什么地方去了。后来被父亲知道后，他连说可惜。那时候的中国在平静的表象下其实正在大踏步地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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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j6 q4 r$ O* O. |我们把课桌拼在一起，各种吃食把上面放得满满的。排座位时出了问题，由于男女同学互相之间还不熟悉，造成女生们缩成一团坐在一起，全体男生坐在另一边，场面有点象女儿国和男人国正在为什么事情谈判。男同学都觉得这种场面非常不利于男生和女生之间更深入地交流。看着远隔着青菜豆腐鸡鸭鱼肉的对面的Z美女，我也大声地跟着别的男同学们起哄，要求男生女生都散开了坐。但无论我们怎么劝说，女生们就是不挪窝儿，男生们也提出了一些排座位的建议，但班上狼多肉少，男生们都盯着三个美女同学——谁不想和美女并肩坐在一起啊！所以这些建议不是被女生否定就是被男生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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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 \: L$ l" ~% N大家正在焦头烂额之际，我站起来说：“这样吧，大家都知道自己学生证上的学号吧，我们就按学号的排列顺序坐，这是学校领导安排的，不能不尊重领导意见吧！”同学们哄堂大笑，连说这个主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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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W0 H4 f* r, _# i) D+ W3 U$ Z在同学们纷纷自报学号落座的时候，我在心里求着老天爷和上帝：您两位老人家照顾下小弟，让我坐在Z美女旁边吧！左边右边都可以，小的我在这先谢谢您二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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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不开眼的老天爷今天终于开了眼！要不就是上帝突然发现自己也姓高！我的位子就在Z美女的右边！她的左边是一个也来自四川的女孩子，我用夹着香烟的手把嘴死死地捂住才没让自己笑出声来。同时用小眼睛的余光一扫，发现了最少不止三双暗含杀气的来自男同学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操！一定要小心应对才是，别猎物还没到手就被同类给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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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生报到刚结束才一周，这一周里每天都有一些诸如领教材学生证等诸如此类的杂事，上课还不正常，所以很多同学之间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座位的顺序安排好后，接下来的第一件事是每个人都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男同学自我介绍后要喝干杯子里的酒，女同学喝酒还是饮料可以自己选。

0 j$ L! t, m/ t- {: z- @' s- O汪斌在班里最高也最帅，大家提议由他开始，他笑着站起来的时候就有人鼓掌，而且掌声多数来自女同学。由于他是我老乡，我也用力地拍了几下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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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2 `8 i% C% o; w“我叫汪斌，江苏扬州人，很高兴认识大家，希望在接下来的四年里我们能成为好同学好朋友！”汪斌的普通话很标准，声音也很有磁性，这招来又一阵的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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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7 N% o' A9 q  T- j%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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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d& h  k+ v* ?9 c, }- e0 Q其实这几天我已经把Z美女的一些基本情况摸得比较清楚了，当然也只局限于姓名年龄民族身高体重三围之类的，这里面有一些是目测的结果，那时候还没有经验估计不太准确。
Z美女姓名：××
身高：165
民族：汉族
) M8 G: Z1 I1 }年龄：19
/ p) v  e. b( W0 H' f+ N! e籍贯：四川成都
家庭成份：干部
政治面貌：团员
婚姻状况：未婚（看来这表格不仅无聊而且弱智啊！建议此项改为：恋爱状况）

这些资料绝对准确，因为有一次在班上填一份表格时我远远偷看到的，我的眼睛虽然小但视力绝对好，当年招飞体检时看最下面的那排符号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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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知Z美女自我介绍时不会公布自己的恋爱状况，但当她站起来的时候我还是无比激动，注意力也前所未有地高度集中。

她就坐在我的左边，我只能用眼角的余光关注她的一举一动，我的胳臂和她的胳膊之间的距离不超过10厘米，我甚至能感觉到我左手臂上的所有汗毛都倒向了她那一边，对于它们如此不争气的好色行为我感到非常惭愧！

* ^) G/ D) x6 q" Q: `' u. O她站起来的时候有暗香袭来，裙子好像还蹭到了我的胳膊。裙子的面料柔软顺滑，我的左臂有被灼伤的感觉，心跳的速度瞬间加快了至少50%。另外，我很难堪地发现小弟弟在下面也突然不老实起来，这段时间小弟弟变得不太听话了，一有点风吹草动立马比天安门前的卫兵站得还要直，让我不胜其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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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X; V  E0 i5 K. \; m# R+ I操！我可只穿着一条薄薄的足球短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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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难堪尴尬的时候，汪斌喊：“高尚！该你了！你发什么花痴呢！”

小吉普

Z美女好像还没说话吧，怎么就到我了？看来我刚才思想又严重开小差了！我这人就是这样，一遇上激动的事就爱丢三落四的，记得刚买JEEP2500时，那天去取车，回来时竟然把包丢在了经销商的办公室，害得我又跑了很远一段路去取回来；有时候在商场买到自己很喜欢的东西时，经常会忘了要找零就离开，回到家里免不了被苏萌又是一顿臭骂。苏萌骂得我没脾气，因为这样的事经常发生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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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  G( I: S6 j" G我尽量贴着桌子畏畏缩缩地站起来，还好，课桌下面是空的，小弟弟可以藏在里面不至于被别人发现。再说刚才被汪斌一声断喝，吓得那里也没有开始那么嚣张了。

“我叫高尚，‘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就是这句诗里的那两个字。我希望成为你们的酒友，更希望成为你们的朋友，欢迎大家找我喝酒。”

我很激动，一向谦虚内向的我竟然虚了吧唧地卖弄起来，坐下来后很为自己卖弄风情虚头把脑的自我介绍觉得不好意思，脸一下就红了。旁边的Z美女表情平静，甚至在我站起来的时候都没看着我，心里顿感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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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人一杯酒下肚后，气氛逐渐热闹起来。大家互相敬酒碰杯，试探着交谈，但看似和谐亲热的背后杀机四伏，胖子的眼神就没离开过我这个方向，他看Z美女时笑意盈盈风情万种，目光转向我后陡生寒意深不可测。和胖子的爱恨形之于色相比，我知道尚有更危险的对手潜伏在另外十个男生中间。我突然想到在金庸的小说里，所有一开始最接近武功秘籍的那个人武功都是泛泛之辈，而且都没什么好下场，全是那种被人一击致命的菜鸟。想到这里，我开始有点后悔坐在Z美女的身边了。

斜眼瞄了一下和我相隔不到十厘米的Z美女，温言软语，一颦一笑都美艳不可方物，下三路又有点按捺不住的意思，赶紧来次深呼吸。我突然豪气顿生，色胆暴涨，操！东方不败为了葵花宝典连小弟弟都能不要，高尚既然想泡美女，那么付出点代价也在情理之中！再说谁怕谁啊？看你胖子能把我怎么样！

7 e# d0 T9 _% W" d  L+ W这样一想，胆子就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