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和小切一起老去

小吉普

很快，我也成了冬山众多酒友中的一员，之所以没说他是我的老师，是因为我在他那里根本没有交过学费，也没画过一张素描。我们更多的沟通是在喝酒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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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断续续地知道了他的一些经历：幼年父母离异，很小的时候就得了联合国的一个什么全球金奖，那时候的儿童早期美术教育还没有现在这么疯狂、变态、功利。他初中毕业就来到了杭州，没有继续上高中。他的目标也是上美院，他一次次地通过专业课考试，一次次地因为文化课被淘汰，一年又一年，他的一些学生都从美院毕业了。这期间他迷恋上了酒，越陷越深。我认识他的时候，他可以几天不吃饭，但不能一天不喝酒。玉皇山上的考生很多，基本都认识他，有酒的地方，冬山总是适时出现。

. N1 q# \; v9 S1 W后来我搬到玉皇山住的时候，他就在我的楼下。他身边竟然多了个姑娘，那个姑娘感觉不像他的恋人，只像他身边的一个亲近些的朋友。有时我下去他们还在床上，冬山会开玩笑地说：“高尚，你也到床上来！”

那是我认识的他身边唯一的女人，也听他说过他和以前房东女儿的故事，但在我印象里，冬山不是那种离开女人就活不了的人。他活在自己的状态里，活在啤酒丛中。他不会被环境改变，更别说女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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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上大学后就很少见到他了，我就像一条从他身边游过的鱼，他看了几眼，估计不可能有多少印象。

- {' w4 P+ O' ^; e+ k2004年回杭州，在玉皇山上见到他，林老师、叶彤都在，他拿着瓶啤酒，穿着好像十年前的衣服，说：“高尚，我记得你，你不就是和叶彤住一起的嘛。”

“喝！”我们一起举起酒瓶。

我们喝酒从不说“干”，只说“喝”。或者什么也不说，只是相互轻轻地碰下瓶子。对我们来说，酒就是刺激我们状态的麻醉品。我们从不计较谁多谁少，只要大家状态同步就可以。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人，我们非常鄙视他！这样的习惯甚至被我带到后来生意场的酒桌上，闹出不少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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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彤和我说，现在经常有以前在玉皇山呆过的人，从全国各个地方特意赶过来，有得意的也有失意的，但是来的目的都一样：和冬山喝酒，然后哭着或者笑着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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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皇山，我们这些人真正的精神家园！虽然现在那里已经被改造得面目全非了。

小吉普

林老师也意识到了画室在火车站旁边的不便，毕竟班上绝大多数学生需要色彩写生练习，他不开这门课程，这给学生造成了很大的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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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林老师宣布把画室搬到玉皇山，全班鼓掌高呼赞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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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仍然住在老地方，每天在路上的一个来回就要花掉超过两个小时。我没有自行车，只有步行，晚上回去时已经很晚，经常是倒下就睡着了，太累了。

% C# k# z1 i% h$ ~; a; [9 S叶彤决定不再画画了，他一边代课一边在等更好的工作。做了这个决定后，他从忧郁彷徨中挣脱了出来，我又看到了以前那个生机勃勃、生动有趣的叶彤。周末学校没课的时候，他会和我一起去玉皇山玩，各个画室逛逛，然后我们一起去美院食堂吃饭。

王军开始到处乱窜，还经常夜不归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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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j' c# o1 B: i4 ^玉皇山上学画的考生多如牛毛。一个常见版本的另外一个说法是：玉皇山的电线杆子倒了一根都会砸死个画画的。考生里浙江的最多，江西、安徽、湖北、江苏的也不少，鱼龙混杂。考生里有很有钱的，但更多的是下顿饭不知在哪里的穷学生。有钱的考生多数是温州、宁波那一带的，这些学生日子过得滋润无比，穿着光鲜，租好的房子，在馆子里解决一日三餐。这些人对玉皇山当地的经济增长贡献估计不小。他们多数男女出双入对，好像也没有考大学的压力，这里的生活对他们来说更像是一种体验而已。陶菲就是这类学生的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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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6 U/ n& H1 }' P! [3 K我说的穷学生多数其实并不穷，除非极个别的特殊例子。那时候在杭州学画，所有的费用加在一起，一个月开支最少要600元。1991年的时候能每月把孩子送到杭州学画画的家庭，多数有一定的经济能力，否则不太现实。600元中包括：房租、学费，绘画材料，生活费。你不能有丝毫乱花钱的习惯，否则你就等着饿肚子吧。

我每个月收到的汇款在800——1000不等，除去600的必须开支，还有一些可以零花。那点可怜的零花钱被我毫不犹豫地送给了啤酒厂和卷烟厂。我是个缺少计划和没有记性的人，即便这个月有几天饿得眼冒金星，下个月生活费收到后的前几天，我依然故我，在啤酒中畅游，不考虑马上又要到来的月底。象我这样的学生在玉皇山占多数，所以那时候，你在玉皇山那一带总能看到一脸菜色，饿得眼冒绿光的学生，可气的是这些饥饿的人嘴里却总是叼着香烟，甚至满嘴酒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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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画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体力活，几顿不吃饭，手里的画板都扶不住，你的注意力总是被饿得痉挛的胃吸引。

) a" o/ k+ O9 U. a- w5 l0 C' J当夜幕在玉皇山降临，你会经常碰到满村子和田间地头乱窜的学生。他们在找食物，最佳目标是村民们挂在阳台上的咸鱼腊肉，实在不能得手，地里的萝卜白菜也可以凑合一顿。刚开始村民们对这一现象深恶痛绝，但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基本上每家都住着租房的学生，这些学生按时交纳房租，白天彬彬有礼，仅有的零花钱也交给了村里的小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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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分的坏事学生基本不干，象勾引房东女儿这类的事情，一定是在极端隐蔽的情况下进行的，否则后果就很难设想了。冬山就是因为房东发现女儿老是从家里给他偷吃的，而被房东扫地出门的。

老顽童

不错，不错，我要模仿这种写作风格，试一下。

北山人

这是一种生活流的小说，看似没有什么结构，任生活流动而流动。高尚只是作者的错壳而已，他寄托了作者的全部生活情态。我是一口气读下来的，这种小说，不管是情节的流动，还是语言的运用，都有有它自己的特色，因此是很引人入胜的。希小吉普继续。

小吉普

老顽童 发表于 2011-7-2 23:51
不错，不错，我要模仿这种写作风格，试一下。

呵呵！ 好啊 希望看到你的故事、你的大作！

小吉普

北山人 发表于 2011-7-3 09:57
; c7 B7 m0 M, b: J; x' G1 ^$ D这是一种生活流的小说，看似没有什么结构，任生活流动而流动。高尚只是作者的错壳而已，他寄托了作者的全部 ...

谢谢！周老的点评，使我有信心接着往下发。是的作者虽然是讲述他的故事，但里边有好多哲理在里边。而且写的很生动看着不烦，不厌。而且我觉得给现在的年轻人价值取向有很好的帮助，还对两代人之间的沟通代沟以很好的折射。

小吉普

本想把字体编辑大些看着不费劲，但是好像试了好多次都不行。我在试下！

小吉普

: p' K6 p2 U7 A2 ]: S6 J, t好了知道了 以下我会把字编辑大，这样看着不费眼睛{:soso_e100:}

小吉普

叶彤这几天有些反常，每天学校放学之后，他不远数万米赶到玉皇山。也不画画，也不在林老师的画室呆着。在我和王军的素描课结束后，他又准时出现，然后我们三个骑着两辆自行车，一路嘶吼怪叫着从山上风驰电掣地俯冲下来。

# v) w" i- Q/ I6 J/ C0 C0 Y王军和叶彤成了有车一族，我沾光不少！

7 O0 B7 t6 P+ d& T  ^4 T0 ?杭州多酸雨，新自行车要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朽烂。所以那时杭州的街上很少能看到新自行车。破车在街头巷尾随处可觅，很多是别人丢弃不要的，只要你留心，找个凑合能骑的不难。王军和叶彤的自行车就是这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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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Q- a! B$ S& ~) O9 b晚上三个小时的素描课，模特是有几次休息时间的。一天课间休息，叶彤闪了进来把我拉出去。“高尚，帮个忙！”叶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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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b8 F* T* D& u4 l2 ]“什么事？”我问。

& R+ P, I* J2 \0 Q“你跟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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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着他进了旁边的另外一个画室。他用眼睛示意我看旁边的一个女孩子，那个女孩子秀发披肩，身材婀娜、柳眉杏目、齿白唇红，确实很漂亮！我以前见过，可是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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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 G6 Z, R* R我又跟着叶彤从画室出来，他塞给我一包杭州香烟。

我们在小屋抽烟，开始都不会把烟吸完，留个四分之一的样子，扔到地上。等没烟的时候再把烟屁股捡起来点上。我们经常为了一个烟屁股都会奋力争抢。今天叶彤给我一包烟，这可是稀罕事！

. i* p' E# r) S# G/ U记得有一次我们在小屋抽烟聊天，最后叶彤把烟盒揉巴揉巴扔在地上，表情自然毫无可疑之处。但是我发现叶彤这次空烟盒揉得不够用力，不像以前那样被揉成团。直觉告诉我，有诈！我大口大口地把手上的烟迅速吸完，然后一下扑到那个烟盒上！叶彤把我按倒狂叫：“还给我！”我一边大笑一边拆开烟盒，里面果然还有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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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破天荒发一包烟，有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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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尚，你这几天帮我打听一下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名字？有没有男朋友，摸清楚情况后请你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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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F; }$ W5 r' L/ E; r这家伙饭都吃不饱还有力气想姑娘，佩服！我捏了捏那包烟，笑着说：“等我好消息。”

. M: y" M$ q4 l, ?7 w+ a冬天就要来了，叶彤却春心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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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 Z. z/ z: j$ @6 u晚上回去的路上，叶彤兴奋无比，一路高歌。在海军疗养院的门口，我们被几个当兵的拦住，他们严肃地训斥我们：“这么晚了，不要大声喧哗！”我们被吓得垂头丧气，兵痞打人在玉皇山可不是新鲜事。又走了很远快到万松龄路口那里，叶彤才大喊了一声：“我高兴！”

小吉普

我不知道那个女孩子叫什么，可是我知道她有男朋友，好像是浙江的。他们都属于来体验玉皇山考前班生活的那一类，玩的时间远远多于画画的时间。我总是能看到她和男朋友搂抱着从山上走到山下，又从山下走到山上。因为她很漂亮，我也就留意多看了几眼。

我想，既然她已经有了男朋友，别的情况是否真实意义就不大了。

但是我很想让叶彤请我喝酒，想让一个人请你喝酒必须要让他有个好的心情，我们大家都明白这个道理。

' p) f1 r5 Y- f6 e星期天上午，我在床上睁开眼睛，看着旁边的叶彤问：“中午请我去哪里喝酒？”

( J: g# A: h6 B0 a+ ?: e0 B“情况摸清楚了？”叶彤兴奋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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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2 g5 U) v2 T. y" O2 G“当然！不过要在喝酒的时候告诉你。”

; q, M5 \8 v) [1 \& l% m- f9 V8 R“出去吃太不划算，我去买些啤酒，再吵个螺蛳，我们在家里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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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m- r# l% `+ Y5 E0 @& f我自己心里掂量了一下情报的价值，点头同意。

再说叶彤炒得螺蛳味道确实很好！我们老家在每年固定的季节也吃螺蛳，但是远没有杭州人如此一年四季痴迷此物。两地的吃法也不同，老家那里是把螺肉挑出来，放上青椒或者韭菜一起炒，味道极其鲜美。而我在杭州第一次看到端上来的螺蛳时，都不知道如何下嘴，到处找牙签。因为杭州的炒螺蛳是连壳一起炒的。

不同于很多方面表现出来的愚昧，在吃上我学得很快，在叶彤他们的指点下，经过几个螺蛳的实践，我就顺利过关了。方法是：先在尾部吸一下，再从前面吸出螺肉。从爱吃螺蛳这一点上，我一直认为杭州的女人接吻功夫一定很好，但是非常可惜，我仅有的一次和杭州姑娘接吻的经历还是在醉酒后的状态下进行的，事后一点回味的细节感受都没留下，这件事以后或许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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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Y& n- p7 v$ b  N* U' _- G- L炒螺蛳的时候如果火候掌握不好，吃起来就特别费力。这一点就像追女人，时间的选择、时机的把握是如此重要，否则明明可以顺利拿下的，你却费尽千辛万苦，到最后还不是那么回事。这一点我是在很多年后总结出来的。

那时候，炒螺蛳是我们最好的下酒菜，便宜、耐吃，又不同于当地其它菜肴那样清淡。炒螺蛳重色重味，非常合乎我的口味。当然，因为没钱，更多的时候是只有酒没有菜。我喝酒时不喜欢吃菜的习惯，就是那时候养成的。

小吉普

因为我们有钱买螺蛳的机会都很少，所以叶彤每次炒螺蛳都是极其认真的，绝对是把这当成一件大事在做。他会认真地清洗，仔细地挑出一些空壳和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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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7 r- F# D( Y* ~4 A1 R, G6 O) j“吃螺蛳时最让人气愤的是什么？”叶彤问。

“一是吃到变质的螺蛳坏了胃口，二是吃到空壳耽误时间浪费感情！”叶彤自己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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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彤还会不失时机地嘲讽我一番：“高尚，你相当于陶菲吃螺蛳时，夹到的那个空壳！”

清洗好螺蛳后，叶彤会自己把辣椒、生姜、葱等配料亲自切好。别的调料也会一一排队到位。我们有时饭都吃不上，都不知道叶彤是从哪里弄来这些调料的。

, I! ^' U7 o! y) q5 a* Y, [- x% t7 D+ C所有的东西准备好之后，叶彤要先抽一支烟，抽完烟后再开一瓶啤酒。然后架上从房东那里借来的炒锅和煤炉，正式开始。他整个过程不慌不忙，动作熟练，中间稍微可以停顿的间隙，他会喝上一口啤酒。等到一瓶啤酒还剩五分之一时，他会把它倒入锅里，过一会加上些水，盖上锅盖，这时香味已经飘满整个院子了。

叶彤炒的螺蛳鲜嫩肥美，而且吃起来也很容易，是我在杭州吃到的最难忘的美食。

0 |4 q' H# a' @9 y1 t' J我没吃到的最难忘的美食，是陶菲扔掉的那块东坡肉。有一次，我一个人瞒着叶彤和王军偷偷地去那个饭店点了一块，味道不错。但我一直坚持认为那块被“小黑”卷走的味道应该更好，可是我再也吃不到了！它早被“小黑”拉到不知什么角落，又被屎壳郎分解了。

那天叶彤把螺蛳炒好啤酒备好，香烟给我点上后，兴奋地问：“那个女孩子叫什么？”

4 w' p( I( W" u) u“王晓丽，”我胡乱地编了个名字。既然她已经有男朋友了，那么叫什么名字对叶彤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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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_/ m, R2 D7 G“什么丽？美丽的丽还是茉莉的莉？”这样的细节叶彤都注意到了！

“美丽的丽，”我有点憋不住想笑，但还是极力忍住了。

( \' B% e" |% M5 w“她是哪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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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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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男朋友吗？”

“应该没有，你大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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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吉普

自从这次我为了喝点啤酒给叶彤提供假情报之后，我总结了一下。泡妞的任何环节都一定要亲历亲为，才能做出正确判断。那种让别人递纸条带话非常的不可靠，甚至不是有靠朋友带话带到最后朋友把自己女朋友也带跑了的血的教训吗！这之后，我勾搭女人绝不委托别人打听消息，我怕碰到1991年秋天高尚那样的人，为了几瓶啤酒就捏造假信息，严重挫伤了叶彤以后相当长时间里的泡妞积极性，太不可靠！脸皮厚一点，自己直接上就得了。胆大皮厚不要脸，这是追女人的诀窍。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男人不流氓，发育不正常。经过多次实践后对这句话我非常赞同！女人不喜欢发育不正常的男人，这一点我们男人应该深有体会。

; e% C& Q. B+ A0 X0 K3 u8 ~  ^记得叶彤在经过这次虚假情报的打击后，过了接近半年时间才恢复过来。他又喜欢上了一个杭州姑娘，那个姑娘来过我们住的地方好几次，但每次叶彤都拉着我们一起喝酒胡侃。终于，那个杭州姑娘实在受不了叶彤的不解风情，去了深圳。在我后来给叶彤的分析中是这么认为的：她来了就是心动了，这时候一定要一鼓作气立马把她办了，你却虚了吧唧地拉我们这些无关的人一起喝酒，贻误了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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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在有本书上看到过：要让女人死心塌地地跟定自己，首先得把她睡了，然后给她送礼物，哄她开心，然后再把她睡了，这叫乘胜追击。真是高人啊！刚看到这句话时连喊师父的心都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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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K  r2 E: K( H+ S% W* L" z我吸取了叶彤第二次失手的教训，只要身边的姑娘对我表现出哪怕一点点的好感，我都会立马把旁边的朋友都赶走。女人们都喜欢听火辣辣的语言，都喜欢半推半就地接受火辣辣的动作，这些都是上床的前奏，怎么能当着别人的面办这些事呢！

& w6 R" {9 ^1 Q% ^6 h# q# G) k! X; D2 N那一次，叶彤在我的虚假信息和提前祝贺中面色潮红，一双和我一样的小眼已经笑得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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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 R, i" M+ c0 n操！说了这么多，还没开始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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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啤酒，对着叶彤、王军说：“开始！”

后面的整个过程，叶彤大谈追求美女的计划，吐沫横飞。我频频点头，螺蛳吃得飞快，直到喝完最后一口酒吃完盘子里最后一颗螺蛳，我从席子上爬起来，拍了拍叶彤的肩膀意味深长地说：“祝你好运！”

& ~8 _+ ~! z1 J! z8 S你们可以想象一下，接下来的几天一定是叶彤非常忙碌辛苦的几天。除了工作之外，老火车站到玉皇山，蹬着辆破自行车每天一个来回，你们试试！

忙碌和辛苦倒没什么，满怀热情的希望到毫无可能的失望，这样的打击才是残忍的。终于，几天之后，叶彤停止了这毫无意义的往返，我知道真相一定已经暴露，我在等待叶彤的厉声斥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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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r) y6 I/ [, S! u# Q出乎我的意料，叶彤非常平静，没有表露出对我的任何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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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一个月黑风高外面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叶彤爬到我睡觉的小床边，用他一贯的极富磁性的男低音说：“高尚，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然后，他关上了灯。

小吉普

“一天夜晚，医院的太平间里，只有一个年轻医生在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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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M/ L6 X+ `9 K; V/ M我天生胆小，而且想象力丰富，一听到“深夜”、“太平间”这两个词，马上就感到头皮发麻，后背凉飕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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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着雨，太平间在深夜的风雨声里，闲得尤其安静。或然，太平间外面的走廊里，由远及近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脚步声，嗒。。。嗒。。。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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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叶彤低沉的声音已经完全把我带入那个情境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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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r" c$ w+ x6 F+ U8 g  j“嗒嗒嗒的脚步声在走廊里回响，越来越近，最后在太平间的门口停下来。值班医生感觉很奇怪，还没到换班时间，这么晚谁会来呢？砰、砰、砰，外面的人在轻轻地敲门，医生走到门后，从门上的玻璃小窗向外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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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1 @/ F% C+ j0 X( W7 Y4 S我紧张得身体都弓了起来，呼吸好像都忘了。

$ N2 f% F/ W2 J8 W! N; N+ o( I“隔着玻璃，医生看到一个女孩子，长发披肩，五官精致漂亮，只是脸色有些苍白。医生感觉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来她叫什么名字在哪里见过。女孩子也看到了医生，她向医生笑了笑，露出了。。。。。。”

+ X- t& O7 T  U, e& W1 A0 T叶彤停顿了一下，我惊恐地想象着会露出什么恐怖的东西，手紧紧地攥着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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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向医生笑了笑，露出了一排整齐洁白的牙齿，还有两个酒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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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l9 b  d. D, J0 W% A我长舒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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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z+ l6 o! }, u. X- Y8 n6 Y/ H. N: U“医生问：你是谁？女孩子没有回答，转过身走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在空旷的走廊上越来越远。医生很奇怪，他打开门，向女孩子离开的方向一看。。。。。。”

/ j& i1 C# s% L/ C0 W4 r5 V) i5 X! [听到这里，我的头发又竖了起来。叶彤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搭在了我的腿上。

“医生看到女孩子的背影渐渐远去，她穿着连衣裙。医生忽然注意到：连衣裙下竟然没有腿，女孩子就象漂浮在空气中一样。。。。。。”

深夜、太平间、空无一人的走廊、无腿的姑娘、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叶彤绘声绘色的描述中，这些已经把我的恐惧推向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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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N9 o/ e) N. V9 `% e( ?% r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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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彤用力拍了一下我的大腿，同时大声地喊：“高尚！腿！她的腿呢！”

" W" a  V4 @* U, P, O- p5 Z! o操！我被叶彤这一拍吓得魂飞魄散。极度恐惧的同时，下意识地一脚把坐在床边的叶彤重重地踹了下去！我身体抖如筛糠，冷汗直流。叶彤被踹得不轻，好长时间都没爬起来，他躺在席子上得意地大笑。

我们三个有一次去看夜场电影，是国产恐怖片《黑楼孤魂》，之后叶彤就知道了我对恐怖电影和恐怖故事非常害怕。他终于以我最害怕的方式，报复了我提供虚假情报骗吃骗喝的恶劣行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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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彤说的这个恐怖故事影响了我很长一段时间。夜里撒尿，我不会再离开小屋去厕所，屋子里有空啤酒瓶，正好可以派上用场，也不顾叶彤和王军的抗议。我说：“这是叶彤讲的恐怖故事导致的！不行我晚上撒尿把你们叫起来陪我去？”

夜里撒尿的问题好解决，但是每天晚上素描课结束后，从玉皇山回来的这一段路却总是胆战心惊。王军经常乱窜，不回小屋睡觉，这样就搭不了他的便车。这步行需要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里，我虽然总是下意识地注意前面的行人有没有腿，但是身后有时传来的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脚步声对我才是最致命的。我每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屁滚尿流地逃回小屋，叶彤这时会以他极其低沉的嗓音充满关切地问：“高尚，看到那个无腿的姑娘了？”

小吉普

游离于小屋之外一段时间后，王军又回到我们身边。而且他呆在小屋的时间甚至超过了我和叶彤。白天我去画水粉，叶彤去学校上课，王军就呆在小屋里。王军突然变得安静许多，即便周日我和叶彤出去闲逛，他也不再跟着。

# T3 m0 p; N. x: ^. ~1 a叶彤问我：“难道这就是失恋综合征？”

# q* F1 {* V! M9 h一个周日的下午，我和叶彤从外面回来。小屋的门开着，王军却不在，过了很长时间也不见人。“出去怎么不锁门啊？”叶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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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院子里洗衣服，这时旁边的一间屋子门开了，王军夹着画板从那里出来，笑容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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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间屋子离我们不到五米远，也是我们房东的房子，里面住着一对从绍兴来的姐妹。姐姐高挑细致，应该有二十七八岁；妹妹身材也高，但让人注目的是她凹凸有致的胸和臀，估计也有二十四五岁。她们都是乌黑的长发披肩，有着江南女子中常见的光洁白皙的皮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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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对于杨维维和陶菲的青涩来说，这是两个成熟得不能再成熟的女人，如同汁多味美的水果。就连一直以太监自居的高尚，偶尔也想咬上一口。很多个夜晚，我的梦里没有晓珑没有李芳菲没有陶菲，和我纠缠的女人有两个面孔，一会是那个姐姐，一会又变成那个妹妹，不变的是丰满中透着婀娜的身体。但总是在关键时刻，一些让我怎么也回忆不清楚的原因，使我猝然惊醒，但为时已晚，我的下面已经是黏糊糊的一片了。

9 K! H: s) \" D0 G我们刚搬来时，她们就已经住在这里了。和我们三个的吵吵闹闹相比，她们就像两只安静的猫，闲适中透着慵懒。她们的笑含蓄得体，又拒你于三米之外，她们看我们的眼神不像小女孩那样躲躲闪闪，而是直盯着你，仿佛要把你看穿。

奇怪的是她们并不工作，也不是在学习什么课程，她们甚至很少出门，基本成天都呆在屋子里，关着门。多数时间里，她们也都素面朝天不施粉黛，这在杭州象她们这个年龄的女人当中，是很少见的。她们穿着居家的棉T恤简单的长裙，干净又随意。

早晚天气不是很热的时候，她们会端出椅凳在门口看《知音》、《读者》之类的杂志。和大部分女孩子一样，她们也酷爱瓜子蜜饯之类的零食，但我们没有见过她们抽烟。天气渐渐转凉变冷后，她们又喜欢上了核桃，她们坐在门口，阳光照在她们乌黑的头发上，发出青黝黝的光，一杯绿茶、一盘核桃，姐姐用夹子把壳夹开，妹妹细心地把核桃仁挑出来。她们吃得细致耐心，有时一盘核桃吃完了一个上午也就过去了，吃核桃仿佛就是她们的工作。

/ E  m% ^- i; D) J# O6 o' U0 Z我们在一个水池前洗衣服，在一根晾衣绳上晾衣服，姐妹俩精巧别致的胸罩和内裤让我们心旌摇荡。

小吉普

我们冲凉都是在院子里的水池边露天公开的，只穿着裤衩，我是一盆凉水自上而下浇下来后，胡乱地打上肥皂，快速搓几下再几盆凉水浇下来就结束，然后快速回屋换衣服。

/ y. Z- _2 g5 A3 n) d6 W叶彤总是在她们洗衣服时去冲凉，而且洗得极其仔细，平时三五分钟就可以解决的事，他会花上两到三倍的时间。

) l  ^2 q  a+ d+ ]而姐妹俩也并不避讳在我们冲凉时洗衣服或者洗菜，她们视我们如无物，神色淡然。往往是我们的下面有了反应，然后狼狈地蜷着身体跑向屋内。

/ o( J* t. E, y$ n我们对她们充满好奇。

在我们搬来有一个月后，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我们破天荒地发现，姐妹俩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兴高采烈地携手离开了房间。裙摆轻扬，美女过处，有香水味向我们袭来。

下午她们回来了，不过身边多了两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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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男人一高一矮，都是那种走在人群里会马上消失的模样。两个人都是同样的黑、同样的结实，不像姐妹俩对我们那么冷淡，两个男人都非常客气地和我们打招呼，怪怪的口音，但也能听懂。这样的鸟语在我上大学之后才知道叫：台湾普通话。因为我们班上有个来自福建的哥们。

两个男人语气温和、彬彬有礼，但是手都不怎么老实，频繁地去拍拍两姐妹的肩膀，或者搂着她们的腰和臀部。经过我们隔着门缝的仔细观察，终于判断出：姐姐和矮男人是一对，妹妹和高男人是一对。

我们的疑问迎刃而解，这么漂亮的一对姐妹，长期闲置是不符合中国国情的。原来她们都有男朋友，只不过来的次数少一些而已。

姐妹的门关上了，里面不时传来阵阵笑声，我们三个极其下流地用仅有的一点男女知识，推测他们是否已经脱了衣服。叶彤和王军言辞激烈，太监高尚也有点莫名其妙的怅然若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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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M" s& A! C8 I1 O/ C+ J临近傍晚，她们四个鱼贯而出，个个衣着光鲜靓丽，都是一脸高兴的样子。姐姐锁上门，她们走出小院，整夜未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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