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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那个绿色的下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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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下午应该是你生命里所有绿色中，最纯粹的一笔，你还记得么？那个下午树荫那么浓，街边围墙上的藤萝那么翠，你穿着最得意的雪纺连衣裙，白球鞋，白袜子，你去小骆家里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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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骆要你下午三点以后来。你十二点就坐不住了。你等啊等，你望着外面的蓝天白云真不耐烦却又那么平静，你等了足足三小时。* e1 m! L* c4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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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把头发梳好，把鞋子用牙膏涂白一点。你出发了。你和小骆家隔两条街，还要穿过一个小小的印刷厂，你在印刷厂的窗子外面拾到了一些小铅块，那是被遗弃的活字，上面有反写的字。那天你真幸运，你竟然拾到了小骆的骆字，你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骆。- L; l" G# d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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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了小骆家，小骆还在睡觉，他总有午睡的习惯，你不敢打扰他。他躺在我无耻的骗帖上睡，他睫毛真厚啊，你好想伸手去摸一摸，那么长那么密那么重的睫毛触到指尖会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你像捉一只小蝴蝶一样伸出手。' ^" ^1 g* X* e%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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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小骆妈妈走过来给了你一只苹果，你趴在小骆家地板上一边看画报一边吃苹果，你尽量小声小声地咬，小声小声地嚼，可是苹果太清脆了，你怎么小心都会发出声音，你就笑了，你觉得这样守在小骆身边的感觉真是奇妙极了，你多么希望就这样永远地守着他。' t T5 v3 ]* K! ?$ n5 h7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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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骆醒了。小骆醒了发现你吃了他的苹果，就白了你一眼，你有点怕，但你知道小骆不会真的在意的。你们在楼下打羽毛球，踢毽子。小骆总是赢，你总是输。一个春天的下午就在玩耍中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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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你要回家了。小骆妈妈却不让你走，因为这一天小骆的爸爸发了奖金。小骆爸爸买了很多很多好吃的回来，小骆妈妈让你留下一起吃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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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r B) w3 {; ~- @9 O( G7 | 你看了小骆一眼，他没有反对，你就大模大样坐下了。你坐在餐桌边最软最好的椅子里，晃着两只腿，等添饭。你都忘了这么晚回去家人会骂的，你拿起筷子辟哩叭啦吃饭。小骆家的餐桌上有烤鸭，有香椿炒蛋，有红烧鲫鱼，这三样东西在那个时候都挺珍贵的啊，你却不想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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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o- l7 `% o 你看准的是小骆家那盘剩菜。那是一些肉，一些鸡蛋沫，一些黑木耳，一些笋丁儿混在一块儿炒出来的，散发着一种浓烈的家常的香气，你一口一口竟然全给吃光了。% k7 N) r( c: K ])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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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骆妈妈笑你：傻孩子，回头你妈知道了，会说我们家刻薄你。% T$ b! I# D/ t! t6 U4 D5 W# b2 d' I. s
3 c9 L# R" Q% B O' u 你抹一抹嘴上的油，有点害羞地笑了。你不知道，在那一刻，当你笑出两个酒窝时，小骆看着你，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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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有时候，你明明可以想起，你都懒得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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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后来和小骆考了不同的中学。你们成绩都很好，明明可以进同一所大学，可惜，你差了几分。古人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你们从此就像从同一个顶点出发的两条线，只差了一个1度的角。然后，你们就越离越远了。 W$ X1 Q8 L0 C1 t.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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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们就长大了。7 x. f2 [' s5 x2 B) L-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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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w9 O! r2 T. Z3 A8 Z! I v 有个冬天，你回到家乡的小城市。偶然在落着大雪的街头，看到一个高大的男子带着一个女孩在结了冰的路上骑自行车。如果不是车子不小心滑跌，如果不是冲过来交警，如果不是警察的嚣张引起那名男子的反抗，如果不是那男子搂着女孩的手势那么疼爱——你都不会注意到的。( l$ A6 o4 W( ?$ k4 U
2 z4 _5 ]* Z5 v, D1 Y 你会像一个普通的路人路过他们身边，你就走了，记都记不起这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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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回过头来，迎面所见，你看到了二十岁的小骆，和小骆十九岁的女朋友。那时候小骆已经是一个高大的男子了，面孔生得粗枝大叶，看上去多么光明。他惊喜地喊：哇，你，是你吗？7 j8 e) l1 X7 w: H5 B* N2 L: V: u& e* r
# Z6 P+ P& {: D0 x+ U( P( N& I. x; k 你被小骆请去家里作客。这次，你已经作为一个大人一样被人客气地礼遇了。小骆妈妈替你倒了茶，你慢慢地喝着，茶的热气喷在脸上让你眼睛有点朦朦胧胧。小骆家的地板都旧了，磨得光光的，但你还依稀记得那年你趴过的位置——在我无耻的骗帖边上，你趴在那儿，看画报，吃苹果，那时你多小啊，什么都不懂，傻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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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H3 h, M: N7 i5 a5 { 对了，你忽然想起，那些小铅块呢？那个印有“骆”字的小铅块呢？ G, L2 H4 `6 i: p
0 O3 @: _( s* q6 s7 Q, i! Z! x 它到哪里去了呢？你还没来及给小骆，就把它弄丢了。+ c9 J+ n Y4 f7 g: M7 k) s
* l3 I! c; ?; h, `. P 那天骆家的晚餐很仓促，因为没有料到会有客人来。小骆妈妈搓着手硬是要添一个什么菜，你想了想，点名道姓：“阿姨，肉炒鸡蛋和木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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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骆妈妈笑了：哟，你还记得那个剩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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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A: w8 f" t/ N 原来小骆妈妈一直没有忘记，其实你也一直没有忘记，大家都是有心的人。那小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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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 S* }0 K$ x7 a3 I, B% w 小骆妈妈喜欢你，比喜欢依偎在小骆身边的女孩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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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骆呢？& W+ _8 R9 `- H9 o4 {+ Q* M% S#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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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骆那么自然地给她夹菜，那么客气地给你夹菜，你知道有些事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就像那丢失了的小铅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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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M& b4 p" Z) h/ H 后来，你毕业后就留在那座繁华的大城市了。你会在每一个节日里，给小骆发一个短信。你只是发一个短信，是那种别人发过来、挺搞笑的、你编辑一下就可以转发的那种。你发给小骆，在你很想念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告诉他的时候。+ X% w; z# `/ a' F8 l w2 {/ A9 R' B6 q
4 e4 E* Z% x' @9 \) d 小骆有时候会回你，有时候不，有时候直接打电话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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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是帽子吗？”他那边好像总是寒冷的雪天，他的声音总带着雪天里的暖与热气，扑面而来，你无法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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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4 r7 @* i" o; P 你无法抵挡这样一个男子，这样一个小骆。你说：“是我啊，我是帽子。”( A0 _8 r; W' C+ T7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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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帽子，还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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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6 J( O" b2 u* B. V L “好的。你呢。”+ p; U; A; F0 C9 |: O,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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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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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H. ~2 F* m& o) y 就这样，你很好，我也很好，那么，希望你更好，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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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你开始和一个人交往，然后那个人成了你的男朋友。怎么能说不爱呢，不爱就不会在一起，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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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7 b5 |$ ~3 f 你们租了一层很新的公寓楼，有阳台，有地板，你在阳台上摆了三个大花盆，每一个盆里种一粒向日葵花籽。春天来的时候，花开了。/ @4 r. d) _$ x5 U3 ^ z% R
$ `6 a, v* s1 F7 A7 o* t 在春花开放的时候，你忽然很想在家里做饭。你就到超市里买了很多东西。一样一样，蔬菜，肉，油，米，盐，糖，蛋，你一样一样都买回来。4 a- \1 V& ^+ c- ^1 k
# A/ y7 m- r8 q( @" Q 春天真好啊，沿路的菖蒲都开了，花香那么浓郁。你在有阳光的水里把蔬菜和肉洗净，你第一次，想做一顿两个人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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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5 P4 w3 H" P B9 v 想来想去，有印象的，也就是那个菜了。切一些肉丝，打两个鸡蛋，应该就是这样，再把笋子和木耳泡好，切成丁。男朋友看着你做这些，笑你笨。是的，你连鸡蛋都磕不好，浪费了一个，碎在地板上，裂成一个太阳形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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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t1 y+ x$ g. U& D% l 你还真行，油滚烫时你把所有的东西都丢进去，然后使劲儿地翻炒，炒出来虽然颜色含混，但气味正常——毕竟是熟了。& |+ s% l4 ?$ ^' }6 X# J9 O2 d)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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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男朋友还把你炒的菜批评了一通，他搛了两口，放下筷子。“木樨肉都炒不好！”他不吃了。那一刻你觉得所谓“与子成悦”真的是太遥远的事。你自己一个人把它吃光。- d: p9 N# ~: G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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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天起你才知道那个菜叫做木樨肉。木樨是桂花的意思，鸡蛋在肉上面碎碎的，淡淡黄色，可不就像一朵朵零落的桂花么？你想想这菜名真好听，多漂亮啊。你忍不住就想起小骆来，小骆也漂亮的。你忽然寂寞了。其实你不应该寂寞，你和别人一样，忙工作，忙升职，亦舒说，社会是残酷的斗兽场，可你做人的状态那么好，你不应该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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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你越忙碌，你就越寂寞，谁也无法平复你的寂寞。6 a9 D# G' C3 j- a0 n2 _
+ F0 O! [ c" U 你更多地想起小骆，发短信时你终于对小骆说：我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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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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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8 |! S( T; V6 t4 w# Y( o7 j: e; v 在你26岁这一年你又和小骆遇见，你们约在家乡的小城市小骆的房间见面。这一年和你同岁的小骆也寂寞，因为并不是每一场爱情都会到达幸福彼岸。你的是这样，小骆的也是这样。& \4 Y0 u% O( n7 b) 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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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骆很苍瘦，像一棵秋天落叶的梧桐树。“其实，小时候的事总也忘不了。”小骆说。你觉得小骆这样说怎么有点儿矫情，你就笑了，可当他在房间里脱去大衣露出了领口，你看到他颈上垂着的东西。那是一根红线，拴着一个铅字，是一枚细小的印刷厂遗弃的活字。你看着它，它已经被小骆的身体打磨得这样光滑了——你忽然觉得了可怕，原来小骆什么都知道，他什么都懂，只是他不肯先说。$ x& Q4 P# E. ]0 |
* u! g- u6 R- i. Y0 F2 S 那一晚你们在那房间里紧紧拥抱，只是拥抱。小骆想要你，你拒绝了。你忽然觉得，有时候，爱情，成全一些人，也会毁灭一些人。如果小骆向来毫不知情，你会允许自己的感情泛滥成排山倒海之势，因为，这是一件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的秘密啊。就像在没有人的舞台练习着疯狂的台词，你可以大大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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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当你发现原来暗中一直有一名观众在耿耿地注视你，等你把台词练好，等待，他不停地等待你，而他，正是你最想表演给他看的人——你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2 L1 [# G6 x2 h# O2 y) E) t3 P' 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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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了吗？我们吃点什么吧。”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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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骆冰箱里有肉，也有鸡蛋，再穷的冰箱都会有这两样东西吧。你把肉解冻，鸡蛋打碎，你给小骆炒了一盘木樨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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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 n+ `! m! I6 q+ g 小骆毫不迟疑地把它吃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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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后来回到你的公寓，男朋友已经搬走了。你又开始过一个人的日子，夜来冷了，你开开电热毯，电热毯太干燥了，你上火，嘴唇长出水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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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坐在深夜寒冷的房间里吸烟，嘴唇的水泡开始疼，你开始想念。在你二十八岁这一年，你发现你的想念已经不再单纯，你不知道你是想念小骆，还是想念男朋友，或者你只是想念曾经的自己。6 I; e1 Q8 s0 s' O#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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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开始给玩一个游戏，硬币的正面是小骆，背面是男友，你掷出硬币，是哪一面，就给哪一面的人打电话，然后永远不再去想另外一个。9 q! W- \2 Q' `) E' o0 \5 K+ n
4 d9 q: O5 z; F' J 你抛的是正面。# C: M# k; l- H9 B* [. F
3 s* l3 c! ]" ~$ x, O 你拔了小骆的电话，电话响了三声，你却忽然掐断了，然后你迅速拔了男友的电话，那边，在一声之内就接听，他说：“我想你。” M0 o% @* f2 `1 V1 @
1 Z( T' V! C( E- F* h4 r, N 后来男朋友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你碰巧感冒了。他嘟嘟哝哝给你做饭，你看着高大的他做着细碎的家务，你忽然觉得其实这件事情就叫做安全感，或者也可以叫做亲情。/ a8 v7 B* X3 h4 v6 ^
" i) E6 Z' K) x6 E; e 你指名点姓要吃一个木樨肉。/ X0 \, }. f i% x% \6 Z1 R1 ]
. _$ z) s5 L/ g9 ^% w: X 你裹着被子看他做。5 R4 F% F2 J, ?
; V/ B9 U- n3 C# }1 Y 猪肉选里脊，顺着肉丝向方，横放砧板上，切成半寸长细条。- t) k; g9 b4 v5 @
! K- d$ i& W$ X# [! _2 v% l 鸡蛋打碎，搅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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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耳冬笋切成片。葱、姜切成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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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a; T) ~7 q/ [' E' k 炒锅上火，加油，烧热后加入鸡蛋炒散，即为木樨；再重新加油，将肉丝放入煸炒，肉色变白后，加入葱、姜丝同炒，至八成熟时，加入料酒、酱油、盐，炒匀后加入木耳、冬笋、木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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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S" E9 U5 O0 `4 ~6 |1 x4 N0 m 女人一生里会遇到很多次爱情，有的爱情只能供人想念，有的却是可以吃下肚去。( b2 j. F- q. Q,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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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珍爱前者，你更需要后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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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9-12-29 14:50: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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