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搬回到学校来住了,我的脑袋根本就无法安静下来。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打了电话给爸爸的助手纪晓锋医生,我总是叫他纪哥。
/ Y# V0 h ~0 W/ O. u# M3 d我和纪哥来到一个咖啡屋,我今天的目的就是想知道爸爸这些年到底在从事什么研究。
+ q( |7 P0 O2 B% J# {) D, _“其实,叶老师这些年来,一直在忙于一项研究,就是如何保持住女人的青春。他翻阅研究了大量的资料了,也做了很多临床实验,还解剖过很多少女的尸体。” / w1 L$ Q- L- l) I
“那都是关于什么呢?我的意思是爸爸需要哪些具体的实验材料吗?”
7 Z9 {; D# p/ N“比如少女的头发、面部皮肤、眼睛等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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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Z9 B% [& P7 m) i( K当我终于结束了和纪哥的谈话之后,我的心突然感到沉重。其实,自从看到那双藏在我家暗室的眼睛之后,我就一直在回避一个念头,就是:我怀疑,爸爸在利用真的人体做实验。尤其听了纪哥的介绍之后,我就更加怀疑,爸爸是用真的少女器官在做实验。 - j+ @/ B! P. C7 e+ k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我怎么会开始怀疑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呢?而且这些人都是我最在乎的人啊!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小虫子,邈,爸爸,到底他们谁才是凶手呢?又或者他们都不是,只是我的神经敏感而已。 * D( |. n5 y& X. V' E3 Y1 q/ s4 d
我去了爸爸工作的医院,那天刚好爸爸出差了,不在医院。我想起了关于方旋笛和庾蒂的报道。没错!报道上显示她们两个都曾被送入过仁理医院。我想起来了,米楚自杀那晚也是被送入仁理医院的。三个女死者都被送入爸爸工作的这家医院,而且我又在旧居发现了人的双眼。如果,假设,那双眼睛是夏之焕的,那么和那四个女孩子都有关系的人就不止是邈一个人了,还有爸爸!
u8 G7 O6 U4 K2 {8 v1 w1 g这时我的头痛欲裂,在恍惚之间,我似乎看到一个样子丑陋的小女孩儿在拼命把自己的头往墙上撞,不停地撞,直到鲜血淋漓…… 4 q$ U# k0 i" R8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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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开始逃避两个人:林邈和我爸爸。我的苦恼无处倾诉,我想我只能找表哥黎威吐吐苦水了。 - R" { O; j8 m+ T3 `3 ~
我去了表哥家。 & M6 Y1 Y. g; D: |& M
“表哥,可不可以说点我小时候的事情给我听啊?你也知道自从2年前,我失忆了,就把过去的事情都忘了!”
/ }1 \# r/ i8 H9 v“这个,我好象也无能为力啊,我也是差不多在2年前才和你爸爸相认的。对了就是2年前米楚自杀的那个案子,我去医院调查当时的抢救情况,刚好遇到你爸爸,我给他看我的证件时,他才认出我就是他失散很多年的的外甥啊。” 6 x4 C; L5 H3 D7 B0 }7 b
“可惜,我早已经不记得妈妈了。”
, R* r% I$ S, H& T' o8 m: _/ ~“我妈是你妈的姐姐,她们两个都有很严重的心脏病,都是非常年轻的时候就去世了。还好,我们两个没有遗传这种病。”
: v1 K9 o* Z/ [4 \) d! Z“对了,表哥,过些天学校要组织献血活动,我参加了,下午我还要去体检,这2年来都是爸爸亲自给我体检的,我这次是瞒着他,偷偷报名参加献血活动的。” 9 O, h7 J* F0 k7 `9 ~
离开表哥的家,我们一块儿去了学校的医院,准备要体检了。
) L& ~" f" X' W+ z3 V6 f体检完,我在医院的走廊里等结果。
2 t5 _' f4 Q% g& Z“叶欣,请你进来一下。”一个护士叫到。
6 R3 [ ~* F- f. A6 g; I8 |' w我走进医生办公室,看到老医生脸色非常沉重和严肃。
, l3 `- U5 m& m9 ^3 F1 N f- [“你就是叶欣同学?”老医生问到。 8 ^: ]3 R5 E9 E! x# x U4 T
“是啊!”我有点费解。 9 v, T2 c; y% D1 G
“开什么玩笑!叶欣同学,你做过换心大手术,还敢来参加献血!你的体质非常差!还和学校开这种玩笑,谁担当得起这个责任啊!”老医生显然是有点愤怒了。 & M f9 f8 a8 V+ }1 [' ~
医生的这句话,让我立刻震惊了!我怎么会做过换心大手术呢!爸爸给我做体检的时候,结果都是良好啊!爸爸总是告诉我,我的身体状况一向很不错啊! 7 |3 I0 D' Q# x4 I
天啊,连我做过换心大手术那么大的事情,爸爸都要瞒着我,那么他还瞒过我多少事啊! 5 D. V h0 W' l" \, p9 D
表哥也很震惊。 4 z5 _3 Z/ i4 u- ?5 f3 B
“我们家的家族史上,有很多人都得过这种严重的心脏病,能活过30岁的人都不多。我还以为你可以逃过这一劫呢。没想到原来你也……” % M" u% F5 M* r# e. i8 q. B# B
我已经听不进去表哥在说什么了,我只有一个念头,就是要和爸爸说个清楚!
! \: |( R9 t& ^/ A% b( z傍晚,爸爸刚出差回到家,正非常疲惫地坐在沙发上。 3 O7 G5 ]4 c: c! C# r+ H3 f' }
“爸爸!你为什么骗我啊!”我大喊道。 + d( K; ]$ W6 J' g0 T& N
“怎么了,叶叶?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啊!”爸爸皱了皱眉头。 M4 P8 v' b; u1 t; H3 r
“你骗我说,我的身体一直很好,可是,在今天学校的体检中,医生发现我做过换心的大手术!还有,我失去了记忆,你就给我编织了一个记忆,是不是我的过去,根本就不像你说的那样啊?你到底有多少事在瞒着我啊?我们家暗室里的那对人眼睛又是怎么回事啊?”
8 w0 a# R) ~% h* T爸爸的脸色忽然之间变得没有血色。他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好久好久。终于开口说话了。 2 X8 @2 N* S! W5 }) ]% T
“其实,你不是在外国长大的,你就在这个城市里长大。你妈妈在你3岁的时候,就因为严重的心脏病而去世了。你也很不幸地遗传了她的心脏病,至多也活不过20岁。”
+ f, X7 F: c5 @& N9 K/ f我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没想到爸爸会这样骗我。 ) ?2 I$ R2 ^9 ]
“你从小因为有病,所以很少和同龄人接触,只是整天躲在家里看书。你的样子很有些——有些丑陋,是因为你妈妈生你的时候,由于医生的失误使助产钳夹坏了你的脸。所以,你一直很自卑,很自闭,从来不和其他人说一句话。” 2 V" B" Z2 M2 t6 ^" [
“然后呢?爸爸?然后我是怎样成长起来的?”我已经痛哭失声。 : S i% T$ D! R
“你很爱听广播,12岁那年,通过电台的征友活动,你认识了一个笔友,就是你现在的男朋友,林邈。你和他整整通了8年的信,只有在和他写信的时候,才是你最快乐的时候。” : X! V, t* G8 [) S. f& v, |9 [3 |- k
“原来,我就是小虫子!那个神秘的小虫子是我啊!” 2 u+ ?2 u1 O ~ M8 f6 {6 B* a% ^ f
“爸爸知道,林邈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惟一的感情寄托,你太在乎他了,没有他的消息,没有他的信,你都会活不下去!每次他在信里提到他新认识的女孩子,你都会痛苦的用头使劲地撞墙,直到鲜血淋漓。爸爸看到,实在是心疼啊!”
4 ]' B9 c Z9 T# I+ J& n1 x“是不是,因为我觉得自己的样子丑陋,所以,我就一直不敢去见他,还和他定下永不见面的约定? ! T$ D5 z4 H7 A. s
“是啊,你太自卑了,还有好几次,你都差点自杀。所以,我就——” 0 f3 `0 Z# A; i, U- B8 N
“所以怎样?您就为了我不顾一切了,甚至去杀人!对不对!” 4 N5 T0 r( `5 G$ ?6 ?6 U
“对!为了我的女儿,我什么都可以做。所以我就杀死了所有和林邈有关的女孩子。”
. w% K Z# T$ u6 S) C3 I“爸爸!”我简直不敢相信我听到的一切! 9 P* \1 `5 M! k; I9 Q8 \- s
“你现在的心脏也是2年前移植的,就是林邈的女朋友米楚的心脏。她不是死于自杀,是我用一种类似于安眠药的毒药把她毒死的。目的就是要救你,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心脏,你就会死,医生曾断言你活不过20岁的,我想看到我的女儿活下去。而且在那次的心脏移植手术过程中由于大出血,而导致你脑部缺氧,才会失去记忆。” 9 [2 k, F! x" U
“为了我,你就可以杀人吗?还要挖掉人家的眼睛,你太可怕了,你简直是魔鬼,我恨你!”
E/ c% l$ c! r$ t“明天,我会去自首的。也许,早就应该到了接受惩罚的那一天了。” 3 k* L, E2 S" C* t9 f; a. A2 u) n
……
! K0 z g9 X& }& G8 B, d h8 Q第二天一早,爸爸开车去警察局了,看到爸爸走时的身影,我心如刀绞,我该如何面对爸爸,该如何面对林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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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在去警察局的路上出了车祸,当场死亡。也许,过去的所有噩梦般的回忆都可以随着爸爸的去世而告终。而我最爱的男朋友林邈,也将永远不会知道事实的真相。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
# i8 B# q7 o+ E三个月后,我打算把我们家的旧居卖掉,在书房整理旧物的时候,我找到一本日记。 " T' _- ]! }# P3 ?: a0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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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8月25日 天气 晴 / _+ t8 Q9 T% G) p+ s5 _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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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B v! _& O$ x, ^* l今天,我在方旋笛的果汁里放了一些从爸爸那里偷来的麻醉药,她过马路的时候就摇摇摆摆地,还“怦”地一下被车撞死了!我还去她刚刚理过发的理发店捡了她剪掉的长发留做纪念,因为那长发是林邈在信中称赞过的。 + B6 V/ K8 D/ h" }7 K; }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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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_& W4 \; C8 H6 W2 M1999年4月15日 天气 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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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庾蒂的学校宿舍放了火,还把她绑在安全门那儿,她被活活烧死了,只是脸没有被烧到,我也在火灾中受了伤,脸被烧坏了,爸爸给我做了整形手术,植的皮正好是死去的庾蒂的。太好了,我又多了一样纪念了:庾蒂的脸皮。林邈总是在信里说庾蒂是个皮肤白皙的漂亮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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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e2 b) k: X2001年9月30日 天气 大风 9 A; |9 A6 Y6 b) C8 f,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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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R. m, T7 U5 @我今天给夏之焕写了封信,还约她去林邈家的地下室呢。在那里,我挖掉了她的眼睛,林邈被我用麻醉剂给弄晕了,他醒来的时候,我早已经把一切都做好了。我还留了夏之焕的眼球做纪念,因为林邈曾经赞美过她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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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j" z$ q4 p0 n2003年2月11日 天气 晴 + V( {: }0 w: K$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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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毒药毒死了米楚,谁让林邈总是在信里夸她有一颗善良的心,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呢。 5 \- J" A& ]% v(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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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整个人都在颤抖。 7 S3 J- M9 _) L1 d/ z/ S8 q-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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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Y/ J; ^8 ]我走到镜子前面,看到我的头发,我的皮肤,摸到我心脏,想到那对眼球,我终于明白了我见到那些东西的时候为什么会心动,那是我的记忆在逐渐恢复。 D. i/ B+ U& V/ z/ {: b9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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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记的最后一页写到: 8 _+ g7 K+ p1 q7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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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拥有了方旋笛的长发,庾蒂的面孔,夏之焕的眼睛,米楚的心脏时,我就可以骄傲地和林邈说:我才是你在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女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