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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这,都是六十年代的事了。
. m/ J) |; {" _) e) v/ L; X当年,我在陇州下乡插队接受再教育去了,俺那个生产队一共三十二口人,一圈羊两头骡子十四条牛,噢,一头骡子是个瞎子,一条牛还是个瘸子。关键是俺那个贫协主席的儿,天生的拐子腿,一走路就是这式子……(学)伢见了人还热情得没项,给你赶紧倒上一碗水,热情地给你说:“喝水!喝水!”一摇一摇地摇到你跟前……呃,水呢?唉,都叫他摇得洒光咧!8 i# o) x8 @8 I' w& F
其实,我真正要说的是他大,也就是俺贫协主席的事。
& l4 p, N2 Z5 P7 ?) h那一年,我被县上选为下乡上山积极分子,出席在宝鸡召开的地区大会,俺的贫协主席也被光荣邀请列席参加。就为这,他高兴得三天三夜都没睡着觉,逢人便说:“我到宝鸡去呀!我到宝鸡去呀!”
+ t3 j+ S: D" Z, n! E, C H会结束后,我给他说我想回一回西安问他想去不想去。谁料贫协主席听了这话,又是一夜没睡着。第二天,我把他领到火车站。谁知道,他一看见铁路,立马就走不动咧,自言自语地说:“哎呀,天爷爷,伢这城里人就是能噢,把这上天的梯子都在地上平铺着哩!”
" H2 c) I, H+ S! o$ m' e# D到了西安,俺贫协主席激动得更是没办法。几天几夜,就象喝醉了酒,一句话也不说。我还当是伢有病咧,要赶紧把人家送回村。谁知道,人家一下子打开了话匣子,兴奋得八条牛都拉不回来。他说:“狗日的西安省,大的就没边边。那洋楼高得哟,高得就看不着顶顶。我就思量着,爷爷,伢喔飞机也不知道是咋样飞过去的!街道上的汽车嘛,有大的,有小的,有红的,有蓝的,看着看着,我的妈呀,伢还过来个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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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贫协主席说的是无轨电车!有两根辫子呢!伢还说:“外街道上人多的嘛……阔朋朋密密麻麻的,一个挨一个,一个挤一个,一个扛一个,娘娘(发“压”音),针都扎不进去,水也泼不透。我在街道上细细地数了一遍,至少就有一百个!”4 C% t! J2 c$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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