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东园霁雨

北山人

东园霁雨
/ O5 t; h3 l! _! t——陇州杂忆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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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我下乡插队的陇州，几有二十个年头了。三月，偶得出差机遇，正作故地重游。
! \/ i7 N; O- f        山城许多变化，新街，红楼，巷柳……
, g% l% J- `4 B# `7 S; b# G        一路鞍马，早作安憩。夜来忽闻小风叩窗，便做了个雨中画儿的梦。不料便应了，晨起推门，一股清新扑来，原来春雨霏霏。
1 r" f# F* l3 [; }- V        三月的雨儿，极柔细，细得似无。放开眼去，街舍似入濯，青柳如出浴，苍山绰约，更似宣纸上泼淡了的墨影。
# t" k6 _% }6 A; u- i        “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我口吟绝唱，不觉情发于中，心血来潮，顿时勾起一桩夙债。遥望天际，见云隙有开，料晴转在即，登时欣然命步，直奔我插队的东观川而去。
! ]7 ~/ c/ D, W0 X+ H        也许是天性使然，我从小就生有一癖，最喜游山玩水。久而久之，竟因此得了许多悟性，譬如评点江山发于爱，去国忧民展于思……
; F2 ^, V- I9 a& l6 {        下乡不久，听得这山野小县也循天下之例置有八景，便牺牲了若干工分，脚踏实地，一一游遍。尽领了“水落鱼龙夜，山空鸟鼠秋”之陇州风略，饱览了“千里关山边草暮，一星烽火溯云秋”的边陲野影。只有一景不得，留下万般遗憾。那便是八景之首，曰“东园霁雨”。
        其实，那景并非远不可及，东园所在正是东观川，关键在成景苛刻，不易得也。古人有诗为证：“驱车一过小园东，林麓萧疏四望中。苍翠须经雨霁后，画工笔下夺天工。”
        这就说了，此景首要须是雨霁。
        又有人作文为证：“更如是新雨初霁，尘怀一清，烟柳似云，粉桃如涌……”
        这就又说了，此景其次须是花盛。
2 Q1 |& g& _5 F0 H* |( B        偏偏我插队的那几年，天时总也不顺，旱日旷时，不见东风。到了一九七七的年头上，暖云不时飘来，终于有了三月的雨儿，不料却要学什么寨，修什么田。队长牛虎一声断喝，一人一把斧，将几坡山桃野柳，一挥而尽。
/ A9 C" S$ A8 l5 i        东园离城不远，但见“烟村四五家”，只须“一去二三里”。片刻间，忽觉飞红流翠压面儿扑来，却是早已行入画中。
! _' J$ ^% C( g) n, T$ G. r        那时雨意收尽，天地间一片清泽。但见碎云摇光，流影飘逸；远山含黛，近水浮白；春柳作娇，嫩绿淡黄；菜花搔首，摇翠扶金；纱岚一道，缠住二郎山腰；青楼数座，掩在楸花丛中。正不知其间点化有无穷尽，忽觉眼内灼热，原来那不知何时又蔚然成林的粉桃花潮，自山而倾。那朵朵花蕾，含露藏羞，竞相怒放，如同一片烈火，直把那升腾的水雾也烧得透红透红。这时，我看到桃林边插着一块木牌，上书赫然大字：“东观川桃园  承包人  牛虎”。我心头陡然一热，慌忙登上九曲弯道，将人儿心儿，一古脑儿扑进了桃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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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i" P* D, h: G2 F7 h. G, D! J! `- v        后记：范子有云：“览物之情，得无异乎。”原以为天下奇景，或钟于灵秀，或势于磅礴，或蕴于幽深，或达于通荡，皆属自然造化而成。但观“东园霁雨”，
( C; H4 @; J4 m2 h8 m, p# n& T/ B窃念若非政通，又岂能如是？
1 [$ m& R4 h  q2 R# Z5 S! P, Q        “嘻，山水之乐，得之心而寓之酒。”归人醉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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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

文笔不错，写出了陇州独有的景色，说明作者在陇县插队后，对陇县的怀念之情。问好，欢迎常回家看看，祝福。

sdan

拜读佳作，文辞优美，很见功底，确有迁客骚人之雅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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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说你是当年来陇州插队的西安知青了，从几篇文章看，你对陇县的了解远远多于我，我是十七岁离开家乡后很少回家，陇县的许多地方没有去过，对陇州的历史和文化也知之甚少，如你文中提到的陇州八景，我只是在4月份浏览论坛时看到介绍温水镇时有陇州八景之一温溪不冻，其他一概不知。本希望从陇州的网页上了解更多的陇州历史文化，但不管官网“陇州之窗”，还是“陇州在线”，看到东西都很少，这也是我在论坛一直呼吁增加“历史文化”栏目和希望陇州的文人做点工作的缘故。
1 c' [3 ~6 ]- F7 Z- b      君作为一个在陇州下过乡的知青，能对第二故乡有这么份感情，写作歌颂和宣传陇州的歌赋和文章，很值得赞赏和敬佩，在此向你问好！
; }/ z. A8 f/ f! q1 B      相比与君，陇州的文人应感到汗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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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顽童

楼主写的是陇州八景之一,我自小就住在城东,东观川是熟的不能再熟了,只是再也体会不出东园雾景了.

阆中河溪关

楼主的历史太久远了，他插队的时间搞不好还没有我们呢。

北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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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1 n) n! _; d" d' I回复 3# sdan 的帖子
谢谢你的评价，也谢谢诸位网友的抬爱。是的，我曾在陇县北山里边插了七年的队，又在县城工作了九年，一共是十六年，至今有许多的东西不能忘怀。但我看到你和你的一些文章，我很高兴。你的文字功力也很不错。我大概应该是你的长辈了，能和你进行一些交流是件很幸运的事。因为年龄的问题，我其实和许多青年人是有代沟的。尤其是现在这个社会环境，这是一个一切向前看，是一个浮燥、浅薄的社会。但还能和你一起切磋，真是人生之幸也！愿今后多多联系。我的QQ号是：893763659，网名：下过农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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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山人

回复 4# 老顽童 的帖子
3 ]2 d6 j0 H0 T9 H$ a( p" z是的。现时的东观川再也不会有霁雨之景了，就让它留在我们的想象之中吧。顽石网友，我已看过你给我的提醒中的留言。的确，我又在无意中讥笑了一下北山里的老农。这就是我抱歉的原因。只有一点是真的，那些记述倒是当年的真实记录，也愿我们不要忘记那个年代，不要忘记那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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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顽童

( Q4 c: b& Y- G9 Z+ U
$ S" G$ d# k8 c感谢楼上的回复，我完全相信你不会有意去笑话谁。所以你不用道歉。再一个，我想我们可以论坛别的话题。
我能理解你看待过去的心情，我在西安时，也碰到好几个曾经在陇县插过队的当年知青。他们到现在还能说一口流利的陇县方言。也非常关心陇县的发展，他们表示在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仍然愿意对陇县作点什么。他们对这块土地的感情令人感动。
5 ^9 g  P* g* C' K4 J8 U陇县的孤儿院就是当年一个在曹家湾插队的知青办的。
1 t' w4 @% H- I  o% D" k可惜有过这样一个特殊经历的人群现在并不为人重视。而恰好这个人群是现在这个社会的中坚力量。
, X/ n' y" D5 x另，想告诉楼主，我的父辈们，那些善良的底层人民并没忘记你们，他们会经常给我们说起你们。

北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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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 北山人 的帖子
  ^: b% B( j( E2 q3 K你说的不对，第一批到陇县的是1964年，共下了365个，分在李家河、河北、唐家庄和杜阳。老三届的第一批是在1968年。我就是1964年到陇县的，在李家河。我看你用梨林川作为你的图像，大概应是那里的人吧？现在是否在西安？

   

不吃鸡蛋

77年的时候应该是 工业学大庆 农业学大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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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A, K0 [4 W$ x) Q% {6 ~那些标语80后的我经常在农村的墙上能见到

不吃鸡蛋

回复 sdan 的帖子
$ I) L) L! F- x.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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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实话 陇州八景也是我在做陇县百科http://baik.721200.com的时候曾经看到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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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从网上搜索不到一点点信息   我也感觉很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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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B. ]5 ?, L9 e+ l9 \政府部门应该围绕这八景做文章  可以加快陇县旅游业的发展

因为目前我感觉我们政府是主导旅游业发展陇县

不吃鸡蛋

陇县八景
' n$ T0 Q* f, O- e0 V3 u关山夜月 研水夜渡 温溪不冻 寒亭积雪 铉浦名数 五峰挺秀 东园齐雨 金泉涌流

sdan

政府领导都在忙自己的后花园和自留地，哪有精力管旅游发展。

相公山下挖煤人

梨林川人是否是苏笃林的本家？

北山人

苏笃林是梨林川苏家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