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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0-7-6 18:5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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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闻老大还真有办法,真把大烟土给弄来了,都说闻家人不吸食大烟土,也不接触大烟土,这下看他们有几张嘴巴能说得清”。吴山大厅里,葛定邦和师爷围着闻正福送来的那罐大烟土。似乎很感兴趣的欣赏着。0 x# @9 ~$ J3 ^5 }* ~
“带三掌柜的”。葛定邦命令。转身坐在了议事堂的太师椅上。
) x) w* ~1 y$ O$ S; u+ ]; o“是”。一名喽啰应声跑了出去。
1 R y# r2 j" a$ E, ~2 _# h" i闻正发被带到议事堂的时候显得很是狼狈,十多天的地窖生活使他的人样大变。瘦了许多,脸蛋仄而长,满腮的胡须,长而凌乱的头发,衣服脏的分不清颜色。他的眼睛有些模糊,看不清眼前的人和东西。
1 R$ J( ]5 W3 |, Q6 m S3 N“你们这些土匪”。刚一进议事堂,闻正发也没看清里面的人。就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似乎要发泄这十多天来的磨难和痛苦。带他进来的喽啰举起了枪托。
2 |2 h. v& q) y. }“嗯”。师爷向喽啰摆了一下手,喽啰退到一边。要是其他人,会被枪托打得在地上打滚嚎叫。8 o# T% M3 b# P" Y. F6 V. p
“哈—哈哈哈......”。葛定邦坐在太师椅上笑的前弓后仰,他用手指着闻正发:“你看你这怂样,还乱吱哇啥,像个堂堂正正的少爷么”。
% |, D* F9 Q' X9 h3 i5 }$ c$ k* n2 V“你这土匪”。闻正发又骂一句,眼睛狠狠的盯着葛定邦。* y4 A' F! r& r4 c
“你他娘的......。”葛定邦用拳头猛的砸了一下桌子,腾的站了起来,他的眼睛凶狠的投向闻正发。瞅了一会儿又向泄气的皮球坐了下去,然后向师爷摆摆手。4 j4 @4 ]) e4 R3 Y5 _7 a
师爷向前走几步,用手指了指旁边的牛头罐:“温少爷,你先没充硬汉。这罐烟土是你家送来赎你的,还有三千块大洋,小小年纪身价不低啊,出去后可要珍惜自己”。
& @. x+ y; U S% b; V“你们这些土匪”。闻正发又恶狠狠的骂了一句。2 g1 }; ` ^( w4 \
“来人啦”,师爷突然大吼一声,闻正发的身子抖了一下。他下意识的用两只眼睛瞅着师爷的脸,脸上的颜色一下子变得发黄。' x8 J: V. m' R8 e4 T/ D
几个喽啰应声跑了进来。
4 H; [' b( N* @“把这罐害货给我抬出去烧了”。师爷用手指指地上的牛头罐。
& ^" R9 X' a, d1 v“是”,喽啰们答应着,抬起牛头罐跑出议事堂。: T, X% _ {3 G( ^9 y
闻正发的神经松了下来,轻轻的出了一口气。
3 d7 d1 l; a( C) W" V“温少爷也不是什么真好汉啊,快擦擦你头上的汗吧,看把你吓的,我们咋能舍得杀你温少爷哩”。师爷递给闻正发一个羊肚手巾,瞅一眼他的脸嘿嘿的笑了两声。: i0 t8 C4 Y& L2 N3 M
闻正发接过羊肚手巾擦脸上渗出的汗水。4 E* j3 L) L+ U. `
议事堂外冒起一股黑烟,浓浓的烟柱直冲天空,浓烈的烟土气味扑进大厅,大厅里的人都用鼻孔轻轻的充吸着这种气味。
/ K7 [; I' W+ y. ?“你们把大烟土烧了?”闻正发望着坐在太师椅上的葛定邦问师爷。1 ~' T/ e. C! T. L/ f
“是啊,烧了,送上吴山的大烟土我们全部烧了。你觉得奇怪吗?烧一点少一点,少一点就多一个活人,多一个活人不好吗”。师爷讥讽似地说了一大通话,说完又嘿嘿笑起来。
& j) p y- `6 z" }" h“你们......,唉......,你们这是什么土匪啊?”闻正发感觉自己不能理解这伙土匪了。8 f) {- s' E- T
“就这种土匪,向你们这些富人烤烟土烤票子的土匪。票子是好东西,我们花了,害人的烟土我们烧了。怎么,想不通,想不通以后慢慢想,眼下咱就说你,说你这条命咋办?”师爷说着瞅闻正发的眼睛,闻正发躲避着师爷的双眼。听了师爷这莫名其妙的话,他有点害怕了。这些土匪做事可是没啥原则的。
5 Z( O2 Y, T! k% h7 c! z“报告司令,一罐大烟土全部烧完了”。一个喽啰跑进大厅报告。
8 |2 d# j" M* c8 @5 a, Y2 t- _- V* Y“哦,知道了。让土豹子再检查一下”。葛定邦说着,站了起来。* G( _% ^' u i( A0 H
“是”。喽啰跑出大厅。
+ q7 G- ~ T: h( q% O/ d“你还有点好汉气概,就是骨头软了点。”葛定邦走到闻正发面前:“还得好好磨练”。葛定邦走出大厅。
9 e! ^; u7 K& W% t4 D- i9 u“走吧,去见你家亲人。可别哭鼻子了,像个男子汉点”。师爷说着又嘿嘿笑两声。随手塞给闻正发一个纸团:“拿着,没这玩意你可走不出吴山。”
" s! M5 Q% M+ Q! \出了议事堂的门,闻正发突然站住了。; ?6 B5 a% G* W( {$ a% p
“咋的了,不想回家了?不想回去了就留在吴山当师爷吧”。师爷说。
) S6 w3 ~$ u; `# z" W; S1 F“那......她......大洋马......。”
% D/ E" n O) P“她,在养伤哩,王副司令在照看,没事的。”师爷说着又凑近闻正发耳朵放小了声音:“以后任何时候都不准提大洋马这个名字。记住,她是死人了。”. i' g! \0 l+ ?2 o m) U
闻正发点点头。/ }% n, E4 B' P% O4 c
议事堂旁边的房子里,闻正财和骡子等在那里。一见闻正发,闻正财颤抖的两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6 t; i! T" n: {# D
“二哥,”闻正发颤抖着声音叫了一声,眼泪扑簌簌的流了出来。
2 u) H9 ^, R B“快回去吧,磨蹭什么”。师爷吼了一声。
3 M: T6 E, a5 [. W5 \5 r“好,就走,就走”。闻正财说着,拉着闻正发走出屋子。
# q4 P+ K# i2 [6 n. d% g) m刚走了几步,路边的房子钻出两个喽啰,其中一个向他们伸出一只手。闻正发稍一迟疑,立即掏出师爷给他的纸团。喽啰接过纸团一看,立刻规矩的站直身体向他们敬个礼:“大爷请慢走”。
5 n! G, [! e: k r* O$ e1 Q+ J$ h闻正发笑着向他们摆摆手走了过去。- y4 f! L$ v5 R: g1 a
“你让他们看了个啥东西这么厉害?”骡子好奇的问闻正发。闻正发这才记起师爷给他的纸团他自己还没看是啥样子。他顺手展开纸团,一张普通的草纸,上面用毛笔画了一只腾飞的
) f( ~: F3 Y: m! ^% r* G老鹰,老鹰的爪子上叼着一把小小的弯弯镰刀。
. f6 `8 C* c5 {“画了一只老鹰,真像。”骡子惊叹
6 I% |1 ^& A C0 {+ d, u* Q“这就是吴山的通行证?”闻正财问弟弟。, A1 x1 Y( i" e5 ` y' f# e- Z/ P
“哦,可能是吧?”闻正发答应着:“你们回去可不能给任何人说起这张图的事”。闻正发又叮咛一句。! \' J4 O: c& g' Z o( q+ O
“怕啥?”骡子紧问一句。
) p; I8 t5 e6 T* k6 c) {“要杀头的?”闻正发说的很严肃,声音有些恐怖。% `9 y7 P3 c( t# b3 ~( C: i, o
“我的爷.。”骡子惊叫一声,闻正财身子哆嗦了一下。
) _8 C7 Q8 n$ y( X! A! S8 n走出吴山的这段路不过二三里,他们却经过了十多个卡子,而每个卡子都在看了这张画着老鹰的图片后对他们毕恭毕敬的行举手礼。闻正发已经感觉出这张纸片的神秘了。它不单单只是一张通行证,也是师爷特殊身份的象征。特别是老鹰爪子中的镰刀图案,他在西安读书时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8 _2 f' [: r5 L7 M/ s
“总算回来了。”当骡子轻轻说一声的时候,闻正发才抬起头来,发现已经到枣峪镇街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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