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石头 于 2010-10-14 20:05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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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累了吧,来喝碗水! ——静默的意志、低调的革命。再访“关山老人”。(作者:傅春蘅) ' i' ^' Y7 K. h+ v$ H) J! h
“关山老人”遗像
' J. `4 g7 @% T9 x2 @+ i, g “关山老人”是个传奇,他的伟岸在于他高山仰止的情操,他的事绩在于他在危难关头就象关山锁钥为顺利解放大西北打开了胜利的大门。
( n+ t4 l, \% F 1968年6月底,我国第一条330kV输电线路关山重冰段勘测定位队伍进驻了陕西省陇县固关镇。我与西北电力设计院的同事们在约二十天左右的时间,结束了关山段线路勘测定位工作。在关山山顶认识了支灶烧茶卖水的一个老人。并在随我们工作的当地老乡口中得知,这是一个在1949年解放军进军西北的固关战役中,救了在关山里迷了路、困在敌阵中的王震将军、,而极具传奇色彩的“关山老人”。. e5 m0 @ ~. D2 a5 Z* x, w) z N
2007年11月5日重返关山,与宝鸡供电局送电工区谌章宝主任、供职西北电力设计院的学友王志安高工对这段工程做设计回访,由于时间所限,这次重返关山也只走到三桥,同时在三桥看到了那块2001年陇县人民政府在关山三桥立的《关山战斗遗址》碑,重温了那段血流成河、惊心动魄的历史。提起当年救了王震将军的这位老人,家住三桥的保线员说这位老人姓田,多年前早已去世。又给我们讲述了当地乡里人的传说,就是住在山顶的这位老人在当年的那场战斗中,给因迷路困在敌阵中的王震将军领出了险境,据说此后他收了一个养子,老人已逝世多年,养子现居马鹿。1 @2 E! {: ~% ?( U4 S
有关这位“关山老人”的传说,我已在我的回忆录(第一部)激情年代的第2章《支援西北》里做了描述。传说终归是传说,历史本来面目会让人更有一探究竟的冲动。
, J0 W4 x6 q0 }7 L 2010年,时过三年,我已66岁,自忖身体尚健,干了一辈子爬大山的输电线路工作,还在返聘的岗位上尽自己的一点馀力,从未给自己一点时间,想想真觉得对不起自己的家人。趁着十一的长假,由儿子开着今年刚置换的瑞虎DR自驾游,提前几天起程赶赴了陕北。
% N1 m8 q# ?! Y% i* N 途经山西太原、陕北安塞,再访了王窑乡的水打磨村和庄科村后,离京第四天,我和儿子终于在夜幕中来到了陇县。由一个刚在新浪博客上认识的,陇县的网友“石头”兄弟,接上我们住在他已安排好的陇县宾馆里。当晚,“石头”兄弟用陕北热腾腾的面条招待我们用了晚餐,并主动提出作我们再访关山的响导。“石头”兄弟细致周到的安排,让我们感受到来到陇县如同在家的感觉。
3 ~4 J8 o% \ K/ b 10月1日一早,我们三人驱车直奔关山牧场。一路不时略有小雨,湿漉漉的美景不时一帧帧的映入眼帘。随着海拔的增高,高山草甸的景色拉开了全景大幕,将我们也溶入这清馨的绿色之中。自由自在的马群、牛群悠然漫步,低头寻觅着自己青绿色的佳肴,不时抬起头来对着我们这些来访者发出善意地邀请。随着像机的嚓嚓声,我们收获着这些草甸主人的盛情和倩影,心犹不甘的暂时告别,一路直向关山老人养子居住的关山那一边的甘肃省张家川回族自治县的马鹿镇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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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n8 C# t0 W& X- r; C 我一路盘算着,如何才能尽快地找到“关山老人”的后人。我在天津通过派出所找三十余年未联系过的姑姑,十来分钟就解决了问题的经验提醒了我,先找马鹿镇的派出所管户籍的民警,果然派出所的黄警官听到我想深入了解“关山老人”的情况,一边说这位老人叫田忠义,一边指着派出所斜对面也就50米远的一间商铺站着的一位女士,告诉我说那就是老人的亲孙女田秀梅。黄警官亲自把我领到店铺里,一番介绍,听了我们想到关山山顶的想法,田秀梅告诉我们,老人已去世多年,根据老人遗愿就埋葬在关山山顶,老爷庙也已翻修,如今香火很盛,并答应帮我们引路上山。' o7 {/ r+ B4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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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老人”的孙女整理了一下店铺,收拾些香火,就跟我们上了车。车行至马鹿镇中心右转就上了去关山山顶的路,只是镇里有一段泥泞不堪的路,幸亏我们的瑞虎DR越野性能还可以,硬是一路蹚着深浅不一的软泥和水坑,一直把我们送到了一座被山洪冲毁的断桥前二十米处。( u; ]1 J; f) u" h3 F
前面去老爷岭的山路不能行车,只能下车步行,半路上“关山老人”的孙女又给我们讲述了解放初期,王震将军派人来到关山,将老人接到北京,并希望老人留在北京,老人表示家里还有三个娃,得回去。王震将军说那就把三个娃都接来北京,老人终未答应。王震将军无奈将老人用飞机送到天水,由天水又送回到关山,老人那时就住在马鹿。我听到这里,深深的被这段历史所打动。什么叫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相比传说,我更愿这段历史永世传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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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老天还稀稀沥沥地下着小雨,“关山老人”的孙女照顾我年纪大,把带着的唯一的一把伞也让给了我。一行人迆逦前行,谁也没顾得上吃午饭,又冷又饿,肚子已是咕咕不断的提出抗议,“石头”兄弟拿出提在手里的烧饼,让大家暂且充饥。谦让之中触景生情,“关山老人”的孙女又给我们讲述了老人老伴的遭遇,1968年我在山顶看到的老人照顾老伴的情景,尚犹在目。老人孙女的一番话,更让我对“关山老人”多了一番高山仰止之情。 `3 J7 M9 V ~' g: }: n
那是一个生活极度困难的时期,老人的老伴摆了个粥摊维持生计,未成想这个老伴出身成份是地主,还想搞资本主义,地方上硬是把摊子给砸了,老人与老伴就此在这与世隔绝的山顶上长住下来。一碗热水暖着大山那宽厚的胸怀,也暖和着挣扎在这陕甘两省为生存奔波而疲惫不堪的小贩的心。9 l$ h6 Z1 }" W4 w2 h
“关山老人”的形象犹如山顶的大树焕发出勃勃生机,老人刚毅不屈的性格定格在那关山山顶上刺向苍穹宁折不弯的枝枝桠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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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 q9 M4 i; o; m# h 四十年过去了,由于记忆已有些模糊,原记得自陕西翻过老爷岭,张家川这边就是一路慢坡,那知当看到老爷岭山顶的铁塔时,起码还要爬一个小时的山路,无奈体力不支,留下记念照后只得返回。' ~* u7 y1 ~/ R* q& c) B, ?2 P
“关山老人”如今安睡在未到山顶的一个向阳坡地上,没有墓碑。人世沧桑,也许多少年后,老人会淡淡的离开那些传说,离开那睡了不知多少年的绿草地,但老人仍会在天堂俯视着他的后代,保佑着我们这些华夏子孙。& D& ?+ f7 {7 Q. H
“关山老人”的孙女和重孙子在老人坟前烧香祭奠后,我恭恭敬敬的鞠了三个躬,再一次的告别了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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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4 H: U5 M) @' X 第二天我们从关山沟直上十桥,山道曲折盘旋,山转景移,一路上想着真不知田老汉是怎麽把陷于敌阵的王震将军救出险境的。
8 n4 Q, h6 g7 U# s 关山沟里新修的路虽未完工,但可行车。只可惜这条路走的是从关山沟十桥左转再通马鹿,未上老爷岭。也可庆幸的是,还是《关山老人》保佑了老爷岭的自然环境,留给我们一块珍贵的净土。( z' |, v! q; Z9 @- o0 |* E! \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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