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和小切一起老去

小吉普

晚上刚上线，范宏伟在QQ上就加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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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i- H- j! ~! H, A1 ?他没有再问我的病情，我很失望。和以前的好朋友倾诉我和病魔的斗争史，在有一段时间里成了我的习惯，就像丢了二毛的祥林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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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尚，你可以视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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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自从有次和MM视频聊天被苏萌发现后，现在上QQ她都要时刻监视，这不，她正在旁边看呢，呵呵，”我和他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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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不用视频，第一，我觉得自己还没有帅到让MM一见倾心的地步，那就不如给MM留点想象的空间。第二，长得再漂亮的MM在视频里都有点狰狞的感觉，严重影响了我的泡妞积极性。所以在用了几次视频后，就不再使用这一功能。仅仅文字的挑逗就已经让我足够兴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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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萌此时确实就在旁边，看着我和范宏伟聊天。苏萌认识我的时间和认识范宏伟的时间基本是一样长，非常熟悉。当着她的面，我故意和范宏伟胡扯一些关于女人的事，我知道越是这样她越是放心，男人遮遮掩掩反而会引起女人的怀疑。就像我以前晚上出去鬼混，她有时会问：“你去哪里？和谁一起去？”

/ E5 E; l7 P. H7 J. k8 |" S% T我说：“和一个美女约好了见面，”而且说得和真的似的，当然有时确实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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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笑着说：“那你去吧，劫色之后别忘劫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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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C2 a" Z: [- q; U+ f如果我吞吞吐吐，她反而会刨根问底，到最后泪水乱飞的同时不惜动用武力阻止我出门，要不必须把她一起带上。“现在的治安环境这么差，你一个人出去我不放心，再说即使请人吃饭也不多我一个啊，不就多双筷子吗！”苏萌说。我知道她这句话背后的意思是：现在外面的女色狼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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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Z9 n, D" d0 C1 u6 P想游走花丛必须要身轻如燕，带个100斤重的大包袱谁还会有心思分辨玫瑰和月季的区别！

7 x4 o: G6 M+ N' `$ f; G办法是想出来的，或者说是逼出来的！有几次我明明是和客户约好吃饭，我故意语气含混让她怀疑，直到苏萌涕泪滂沱我才带上她一起，到了地点之后她才发现我所说不假。我知道苏萌不喜欢这样的应酬，但是此时我绝对不会让她走，她只好耐着性子坐在一边。如此几次之后，苏萌彻底放弃了当我贴身保镖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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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L% L$ J( ]4 G% z# h" p5 Q我表面上当然是推心置腹万般不舍地挽留，“你不能抛开我不管啊！没有你在身边我觉得处处都是危险！我怎么老是感觉那些美女姐姐看着我都目露凶光啊！”我态度诚恳，就差扑倒在她怀里大哭一场了。

我摸透了苏萌的脾气，那个打仗打成精的孙武不是在2000年前就说了吗：“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1 M: N$ P9 ~( i/ l  |1 x什么？你历史没学好不知道孙武！

9 k' a7 X8 [4 o7 V7 ?8 J2 B" l那就说近一点的！老蒋知道吧？“攘外必先安内！”可再没有比这个光头说得更通俗易懂了！

记得上中学时，几何作业里那些由A到B由B到C乱连辅助线的问题，让我头痛欲裂。老师总是说我不能举一反三，十年之后，我终于证明了自己。老师！您错了！我不仅可以举一反三，或许可以举一反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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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萌在和我的对阵中彻底败了下来，极端地怀疑之后就是极端的信任，她对一些蛛丝马迹绝不顺藤摸瓜，所以在这之后，她每天都很开心。

0 s' \* Z: |0 K3 M, z2 K我当然更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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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东和王璐打得火热时，有一次当着我和苏萌的面，王璐说：“苏萌，你小心点，你们高尚也不是好东西！”她打击张志东的同时顺带瞄准了我，张志东干的坏事都是公开的秘密，可以说是人神共愤，王璐把我和他一并列，等于把我送上绞刑架，就等苏萌抽去那块垫脚的木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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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背立马冷汗就下来了，我的那点破事张志东基本都知道。谁知道这小子每次和王璐××前，会不会先讲一下高尚泡妞的事当前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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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斜眼狠狠地瞪了一下张志东，他顾左右而言它，忙不迭地给王璐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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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尚如果不老实被我抓到，我会全南京范围找十个最丑的鸡来轮奸他，然后把他阉了！”苏萌笑着看我，两个手指做剪刀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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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两个丑一点的，我闭上眼睛估计还能勉强对付，十个！那就根本不用等苏萌动手，还是我自己来吧！另外，我可不想让《扬子晚报》浪费一整个版面来一篇《痴心女怒割花心男友子孙根》这样的文章来娱乐全体南京人民。那个版面留着发布个公益广告不是更好！题目我早就想好了：打到东京去，活捉饭岛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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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次受到惊吓之后有近一个星期的时间我都不能勃起，医生说阳痿有很多是心理上的原因，我相信！

7 X- Z( Q% T- Z; S# x5 _3 u苏萌在旁边看了一会，看我和范宏伟越扯越下流，骂了一句：“都是臭流氓！”就看电视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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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宏伟的QQ有视频功能，他好像没太大变化，胖了一些，有些苍白，但眼圈周围有些潮红，好像刚刚喝了酒，或者刚和女人上过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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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1 c8 t( d1 j“你现在怎么样？”我问得也是个苍白空洞的问题。

“我现在经常想你和叶彤，想我们那段在一起的日子。”

“我也是。”

! e( O5 E9 p# ]1 `3 @$ {“有时半夜醒来，一脸泪水，我非常想念你们！”

* b; R9 p+ }7 I- w3 T4 g# ^2 j1 m我突然发现视频里的范宏伟泪水大颗大颗地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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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前我从来没有见到范宏伟哭过，即便是刚到杭州时最苦最困难的那段日子。他一直就是个乐天派，一个今朝有酒今朝醉，随处都能找到欢乐的人。他的泪水让我感到有一丝不安和隐隐的担心。

% k. O# m7 h- U1 }" p  A! h* u“范宏伟，怎么了？你没什么事吧？”

* l  {( S) e1 T3 h" F“没有，只是想你们了！真TMD想！”

小吉普

我想说说范宏伟，这个在杭州陪伴了我四年半的高中同学、我的朋友，一个在我记忆中刻下深深痕迹的人。

我知道即便我叙述得再怎么详细，也不过是他三十六岁短暂生命中的一些碎片，而这些五颜六色的碎片范宏伟或许已经忘了，而我没有。这些碎片是范宏伟留给我的记忆，如此深刻。这些碎片的内容即便荒唐也不说明为人，即便下流也不关乎道德，我只是感觉温暖。斯人已逝，但我不想遗忘，也不可能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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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宏伟到了杭州，十天之内把身上带的钱花完后就去了叶彤打工的那个公司。

7 H4 ]% P. w1 p. F: t* k8 u他们呆的地方与其说是公司，不如说是个个体小作坊更贴切一些。

杭州周边的丝织业非常发达，促成了杭州成为中国丝绸加工、贸易的中心。九十年代初丝绸还不是一般老百姓都能接触到的，然而在杭州却是随处可见。各种丝绸面料、服装、工艺品充斥在市场上，体育场路还有一个规模很大的丝绸交易市场，可以见到来自世界各地的客商和游客，国内的游客就更多了。杭州是个旅游城市，出门旅游的人都习惯买点当地特产带回去馈赠亲友，丝绸轻便、美丽，当然是很好的选择。

1 G$ I- V" s1 e  q然而，现在看来，杭州当时市场上的丝绸产品绝大多数属于普通的大路货，精品很难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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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_$ @5 |+ Y4 V" c7 M  D范宏伟他们的老板就是加工、经营精美丝绸工艺品的。他以前加工、经营手工丝织的地毯，主要用来销往国外，我们在他家里看到过几块样品和以前的产品照片，确实是美仑美奂，据他介绍，一块地毯需要一个熟练技师历时数月甚至一年才能完成，售价也都在十几数十万，相当昂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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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一手工丝织地毯的技术几年前不慎外流，造成了恶性竞争，现在他又开辟了新产品。

现在的新产品就是范宏伟和叶彤他们从事的工作，在白色丝绸面料上手绘图案，产品主要也是销往国外。不象后来杭州市场上泛滥的那些丝绸手绘垃圾，范宏伟他们当时的产品堪称精美，有点类似工笔花鸟的味道。另外据说手绘所需要的颜料、胶水调配只有他们老板掌握，所以市场上也没什么竞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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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t1 X; ~( k0 b" [! i) v他们的工作空间不大，人也不多，都是象范宏伟、叶彤这样有一定美术基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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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成长或堕落都有一个轨迹，一些人和一些事是这个轨迹上的节点，我想我应该是范宏伟人生轨迹上重要的一个节点，如果不是我鼓动他来杭州，他现在可能和我大多数落榜的高中同学一样做着小生意，一家几口过着其乐融融的生活。可是我对他的引导有限而且随意，终不能影响这一轨迹的自身发展，直至幻灭。听到范宏伟去世的消息随后几天，我甚至有深深的自责。无法解释，这就是宿命吗？我翻出范宏伟、叶彤和我三个人的合影，十七年前，我们站在小屋的床上笑得阳光灿烂，而现在却人鬼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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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宏伟他们的同事里有一个女人，不知道她利用了什么方法得到了老板秘不外传的颜料和胶水配方。这个社会有野心的女人越来越多，她不再想着给老板继续打工，带着秘方她挥一挥衣袖辞了职，同时也带走了范宏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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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0 B( @, ?& d- Q' f; a3 p那时的范宏伟聪明，有美术天赋，而且能吃苦耐劳，除了能填饱自己的肚子之外对钱没有太大的欲望。对于那个女人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好员工。虽然我对范宏伟离开那个比较稳定的公司充满疑惑，但一直也没有问他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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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9 }5 H% |" Z# U8 z, `那个女人带着范宏伟很快就另起炉灶，创业的初始阶段总是辛苦紧张的，范宏伟经常要通宵加班，小屋里很少能看到他的身影。有一次他们实在忙不过来喊我去帮忙，在那个女人离开的间隙，范宏伟指了指她的背影笑着小声问我：“高尚，你觉得她的胸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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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 f9 a! W9 b* |( `/ P* g4 f我对那个女人的整体印象一直是模糊的，但有一点比较清晰，就是和绝大多数纤细苗条的杭州姑娘不同，她的胸非常丰满。

“很大！”我笑着说。

“我看过了，也摸过了，”范宏伟笑得有点自豪。我惊讶得差点把颜料洒在丝绸上。

不知为什么，范宏伟特别有女人缘。上高中那会儿，我还在为晓珑夜不能寐时，我们班上就有一个白皙丰满的女生对黑不溜秋粗糙随意的范宏伟频送秋波。那时的范宏伟好像还未开化，在我们的取笑声中，他一边用手褪着脖子上的脏一边笑着说：我怎么没看出来！

而现在的范宏伟竟然看了他女老板的胸！不仅看了而且摸了！这让当时还经常吃不上饭的高尚对他简直要仰视了。

+ Y6 Q$ j+ M9 L* ~* ], W" q+ X5 E. y我偶尔还会劝他攒点钱再回去画画，可是范宏伟是越来越听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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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 o0 e4 [$ z0 l' }! @有一天实在无聊，我去范宏伟工作的地方玩。因为手绘需要通风，平时总是大门敞开的屋子这次从里面锁得紧紧的。那时候我也没经验，看到范宏伟的自行车停在院子里就拼命敲门，过了好一会范宏伟才开了门，黑黑的脸上竟然有一丝潮红，笑得也很不自然。我又看到那个女人头发凌乱，衬衫的扣子竟然扣错了位置。我这才明白过来，我笑着小声对范宏伟说：“大白天的就摸上了！”

“下次门从里面锁了就不要敲，好不容易才脱了她外面的裤子，正准备脱她内裤呢！被你一捣乱，下次又要从头再脱一遍！”范宏伟从慌乱中恢复了平静，和我开起了玩笑。

8 t  x) Y4 d# d0 I9 y“下次你在门外面挂上：大检查！请勿打扰！”我笑着说。

1 p& `  K# ~' z对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来说，什么最有诱惑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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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金钱，而是一个成熟女人的肉体！

丝绸市场里里出现了手绘的丝绸面料和服装，这说明颜料和胶水的配方不再是少数几个人的秘密。太多类似的产品一拥而上，直接导致这一行业不再有以前的暴利。

) z# v( k+ h; f那个女人离开了这个行业，也离开了范宏伟。对于一个追逐金钱，只有利润才能让自己湿润的女人来说，离开一个行业如同离开一个男人一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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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宏伟的情绪好像没受什么影响，或许我根本没有去关注他情绪上的波动。他又有时间和我和叶彤一起喝酒了，以前没什么酒量的他变得越来越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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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宏伟对上学彻底失去了兴趣，由于这段时间对手绘行业的接触，他也摸清了其中的门路。他直接去丝绸市场从那些开店的店主那里接业务，由于他手绘的品质高价格又合理，给别人的印象也好，很快，他的加工业务就发展壮大起来。现在看来，他那时抛弃面料采购、成品销售这两个环节，只做手绘代加工，确实是最恰当的选择。这不需要什么资金，也不需要考虑产品销售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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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就像潮水一样向一个二十岁的少年扑来。我当时已经上了大学，每个月生活费八百，对于我这样的穷学生来说，范宏伟每个月超过万元的纯利润确实就是天文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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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7 T' Z/ B8 B4 l5 H) S! D0 P我实在无聊的时候也去帮忙，我也不要报酬，没钱了就去他那里吃饭，范宏伟也没有其他朋友，和我以及叶彤一起喝酒聊天是他的主要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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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W9 Y( Q1 c) U' g, i叶彤和范宏伟合作过一段时间，很快就分开了。我想这或多或少地影响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而我正在享受缤纷的大学生活，去范宏伟那里越来越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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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v" a: |. `8 H除了朋友和酒，范宏伟很快又找到了一个寄托的对象，那就是女人——也许说性更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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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绸市场的那些店主对品质的要求不是很高，另外，范宏伟想找到和自己一样有美术基础的工人基本不可能。于是他去了劳务市场，陆陆续续招来不少年轻人，先培训再上岗。这些都是从外地来杭州打工的人，多数连高中都没毕业，其中有男人也有女人，女孩子好像更多一些。

范宏伟开始了一生中真正的忙碌生活。

8 P" I! L- d; B4 r9 K% J: @我想很少有女员工能拒绝一个年轻、英俊、风趣、未婚并且有钱的老板的追求或者暗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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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宏伟如同一只蜜蜂，在花丛中忙碌。

范宏伟好像根本不考虑明天的事，所以他和女孩子在一起也根本不会考虑和对方确立恋爱关系，他只想上床，高潮过后离开，然后找我们这些朋友喝酒聊天。

范宏伟提起裤子之后的态度让许多姑娘很受伤，很少有几个女人会默默地离开，更多情况下范宏伟会给她们一些钱来表示自己的情义或者说歉意，也可以说态度。

还有一些姑娘有目的地接近范宏伟，我认识两个，都是美术专业的学生。一个是合肥的一个是浙江的，她们都像恋主的宠物一样黏在范宏伟的身边。即使我和叶彤在的时候也一样，在我们面前范宏伟和女孩子没有肌体接触的动作，甚至交流的眼神都没有，但我总能感到他们之间的那种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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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宏伟一点也不注意个人卫生，穿着也不讲究，多数情况下用蓬头垢面来形容他非常合适。很热的夏天里，他可以三四天甚至一个星期都不洗澡，有时候我脱下来的换洗衣服，他会当成干净的穿上。无论是喝酒还是聊天时，只要有一只手闲着，这只手一定在脖子上褪来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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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X: u2 n( U8 ?0 h由于经常接触胶水和颜料，他的双手总是五颜六色的，洗手、剪指甲他往往都嫌麻烦。

有个暑假里的一天中午，我去范宏伟那里找他，他和那个浙江的女学生正躺在席子上，女学生的牛仔短裤已经被脱掉了，见我进来她慌忙用毯子把下身盖上。

3 C) G  D2 c9 a% F- u我笑着说：“别盖了，你的大腿范宏伟摸过了就等于我也摸过了，他已经在我们面前描述过好多次你的大腿还有。。。。。。”

' A9 ^9 P4 w3 D, o“高尚！没想到你也这么坏！”女孩子拿起一本书扔向范宏伟：“范宏伟！你乱说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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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高尚都是有福同享，有‘肉’同尝的，你不让我说那就让高尚也摸一下。”范宏伟故作严肃地对女孩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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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o7 g) Q9 T9 i8 [" {( A- N“猪！”女孩子骂。

1 ?5 x# l6 Q* U我看到范宏伟那双可能几天都没洗过的手，摇了摇头，对女孩子说：“这样的手你都敢让它放你大腿上！不怕中毒啊！”我拉过范宏伟的手往她大腿上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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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看这手就知道这人够色的！”看着范宏伟沾满颜料的手搭上女孩子白皙的大腿之后，我认真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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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 s+ P3 M: |( }; X- [范宏伟脸都憋红了，短裤也被小弟弟顶了起来，但是箭在弦上的范宏伟又不好意思赶我走，坐在那里急得抓耳挠腮。

: q! f: }8 h% O- Y: y“开始吧，我给你们计时，”我故意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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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子说：“高尚，你再这样，下次见到苏萌就别怪我不客气了，你的那些臭事范宏伟可都和我说了！”

我吓得立马跳起来，灰溜溜地逃了出去。我的优点不多，怕老婆算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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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宏伟身边的女人就像韭菜一样，割了一茬很快又冒出一茬，弄得我都很难适应，到后来我也懒得再问她们是姓赵钱孙李还是周武郑王了。而且范宏伟挑选女人的标准变化莫测，也可以说根本就没有标准，就像对酸甜苦辣各种或精致或粗糙的食物来者不拒一样，对女人范宏伟也是有着十分惊人的好胃口。那段时间在他身边出现过女大学生、自己手下的打工妹，有业务往来的合作者。。。。。。

我惊叹着他兼收并蓄的博爱精神，直到他亲口和我描述另外一件事之后，我对他彻底无语，只有仰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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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里每年的暑假我都是在学校度过的，只有寒假里快到春节时，我和范宏伟才会结伴回去过年。我们在老家也呆不住，最多一个星期就回赶回杭州。

, |0 ?- K7 g8 k. s! p2 x9 c+ r这个寒假和以往一样，我等着范宏伟把他手上的事情处理完后一起回去。可是这一次他却一拖再拖，不断推迟回家的日期，在我的忍耐快到极限的时候，腊月二十八的晚上他才提着行李来到我的宿舍。我们确定第二天早上乘长途大巴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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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我发现他脖子上有几道血痕，就像被指甲划伤的那样，外套的下摆也有几块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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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指着他脖子上的伤痕问：“这伤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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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宏伟喝了一杯啤酒，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你还记得租住在我们工厂旁边的那对母女吗？”他问。

我当然记得。

小吉普

杭州是个有着大量外来人口的旅游城市，各种各样的人在这里聚集，希望在这个被世人称作天堂的城市找到自己的位置。做生意的、打工的、上学的、旅游的、流浪的、流窜的、出卖自己青春的、出卖自己肉体的，他们像水一样融入杭州，在表面的歌舞升平一派繁华的背后，辛苦地茫然地胆战心惊地放纵地荒唐地屈辱地生活。

租住在范宏伟隔壁的母女也是外来者，母亲四十岁左右，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女儿不到二十岁白白胖胖。那个母亲行踪诡秘不定，女儿基本是成天呆在家里。有时白天，那个母亲会靠在门边和恰好从旁边经过的范宏伟不着边际地聊几句，眼神和语气暧昧。终于有一天，范宏伟向我大谈了一番他和那个老女人的床上过程，我差点没被啤酒呛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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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其实就是靠这个生活的人，”范宏伟淡淡地说。

小吉普

那时候经常在《钱江晚报》上看到这一类新闻：丈夫给妻子拉皮条，男朋友给女朋友拉皮条，姐夫给小姨子拉皮条。。。。。。在媒体对这些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现象作了浮光掠影的揭露和肤浅的批判的同时，也让我们从另一个角度得出这样的结论：杭州的皮肉生意确实是欣欣向荣！

我们同届的一个上海女学生，风姿卓越泼辣大胆，大一时上公共课我们经常在一个教室。她对英俊帅气的汪斌简直到了垂涎欲滴的地步，每次上课都要坐在汪斌的身后，然后在语言和动作上对汪斌极尽挑逗之能事。然而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汪斌刚进大学就在极短的时间内迅速摘了我们学校的校花——比我们高一届的一个学姐，所以汪斌每次面对上海姑娘赤裸裸的挑逗装得和柳下惠有一拼。我们这些刚上大学的男光棍那段时间如同发情的驴子，每天晚上不喝五六瓶冰啤酒压火根本睡不着，汪斌却对一个美女的投怀送抱没有丝毫反应，让我们直呼可惜。

0 \0 h0 h$ a3 k) S; h$ p我甚至鼓励过汪斌：“你TMD的睡一个也是睡，睡两个不也是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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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狗！”汪斌义正辞严地骂我，如同华山顶上怒斥令狐冲的岳不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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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 ?- g/ i) |) k4 H) p上海姑娘对汪斌的勾引持之以恒，汪斌始终坚如磐石，直让我们怀疑汪斌那个校花女朋友是否给他穿了贞操内裤。

. M8 M4 w% D: d9 p! U6 ]* @大三的上学期，上海姑娘做出了一件轰动全校的事。在黄龙饭店她向酒店保安报警，称自己丢了五百美元，警方第一时间介入，警察叔叔没有帮她抓到小偷，却慧眼识破她长期在杭州各高档酒店向老外卖淫的事实。派出所把她的情况通报给学校，学校就像举着铁拂尘的灭绝师太对背叛师门的纪晓芙痛下杀手一样——开除！多亏这姑娘晚生了几百年，要不然一定也是落得个脑浆迸裂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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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这姑娘第一次参加英语四级考试就得了九十分以上！完全是工作需要啊！看着那么多被英语四级考试折磨得茶饭不思的兄弟姐妹，我心里想：你们怎么就不能换个思路呢！

2 A- R8 d  W7 H  ?! u& x8 a+ P, t这件事那段时间估计是我们学校每个男生宿舍熄灯后的中心议题。我拍了拍汪斌的肩膀：“好险！这顶巨大的绿帽子差点就戴在了你的头上！”

/ y2 b% S0 g/ z. [那时候对这样的事我还没学会同情，没学会思考，更没有去探究这件事情背后更深刻的个人和社会原因，我和那些道貌岸然的卫道士一样，觉得这是涂在我们学校名字上的一块污渍。

+ Y& B' T$ [/ w( d# y有段时间在网上看到杭州很多高校的女学生有组织地参加卖淫的新闻，媒体和一些跟贴者照例是十年前的态度和口气，这样的态度在现实的衬托下显得尤其伪善。在后面我跟了一句：关你们鸟事啊！

小吉普

杭州自古就有天堂的美誉，我理解的天堂就是极乐世界，既然是极乐世界，那么这一人的根本性需求当然要随时得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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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  G5 a* s* J' O4 H  Q所以，我举双手赞成卖淫合法化！

可是一个此类行业的从业者，鲜活地出现在你身边并且和你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有了牵连，这对于还在上大学的我来说，还是有着不小的震动。

范宏伟的荒唐事接二连三，震惊之后你只能摇摇头一笑了之。

“你让我等到腊月二十八不能回家，和那对母女有什么关系？你不会准备带那个老女人回家过年吧！”我笑着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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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宏伟又喝了一杯啤酒，不紧不慢地点上一支烟，清清楚楚地说：“我终于把她女儿也睡了！”

我的筷子掉到了地上，下巴半天都没有合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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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E' f: H8 D  z" L. g: z“脖子是被她手指划伤的，我的皮带扣把她肚皮都划破了，事后我给了她五千块钱。”

小吉普

是什么导致范宏伟如此放纵自己的欲望，直到现在我都不得而知。更多的时候，也就是和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还是那个聪明风趣乐于助人的范宏伟。

他没有因为钱而拉开和我们的距离，相反在没事的时候，他大部分的时间是和我们一起度过的。我们一起喝酒、一起吃便宜的东西，一起在西湖边漫无目的地闲逛。在我青黄不接的时候他还会给我钱，最让我感动的是，苏萌有次身体不舒服，一向粗心大意的范宏伟竟然送来一份新鲜的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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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时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辛苦，他经常超负荷地工作，下面二十多人的工作安排；与客户关系的协调；越来越激烈的同行的竞争，所有这些事情放在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身上，该是怎样的一副不可承受之重。后来我也经营了一个小规模的公司，人数最多时都没有超过二十人，我更加直接地体会到了范宏伟当初的工作压力。

而对于工作上的压力，他很少向我们表达，我想他是不愿意破坏我们在一起时那难得的轻松时光吧。即便说了，我们又能帮他做些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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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个人生活上的种种荒唐，我更愿意把它理解成如同我某段时间经常酗酒一样的不良嗜好。但是现在想来，作为朋友我没有给他积极的影响和有力的忠告，这又让我总是感到不安和自责。

5 I3 B( j; b, J* ~' M5 l( N& {范宏伟本质上是善良的，又没有学会拒绝别人，这使他在碰到略有心计的女人时，往往很难收场。

  p. m3 V5 U/ @" k2 p8 Z在和一个浙江的下属上过几次床之后，这个女孩子迅速地以老板娘自居起来。我们喝酒时她会给我们烧菜买酒，很自然地加入我们的谈话，她甚至有意识地拉近和苏萌的关系。作为他们关系的开始，范宏伟对这些变化有点接受的意思，我们也希望他能真正地喜欢一个女孩子，收敛一下过于放纵的私人生活。

' z# r! i2 A& o; Z) C他们的关系并没有按我们希望的那样发展，范宏伟更在乎自由，那个女孩子在乎的是对范宏伟身体上、经济上的控制。

短暂的甜蜜时光之后，就是越来越公开的矛盾，范宏伟处理和女人之间的矛盾只有两种方法：一是钱，二是逃避。

小吉普

第一种方法很显然没有凑效，这个浙江女孩子开始在任何事情上发表自己的意见，想以这种方法拉近和证明她同范宏伟的关系。范宏伟焦头烂额，为了获得他心目中的自由，他选择了逃避，除了工作，他很少再回工厂，可想而知他也不再和这个浙江女孩子上床。

* ^- S# A( o4 o6 f2 o0 v! Y& H夜不归宿的范宏伟经常会来我们宿舍睡觉，我们同宿舍的哥们自从大一开始就和范宏伟熟悉，对于范宏伟夜半的骚扰，他们都比较客气。而范宏伟也不空手来，夏天时是啤酒，冬天是羊肉串，放在桌上大家随便拿。

- D4 e5 N# ]5 b% V, }5 ^+ q范宏伟喜欢和黄毅开玩笑，他们总是睡一张床，范宏伟有时会掏出钱对黄毅说：“我今天想一个人睡，你今晚出去住旅馆。”黄毅这时会迅速地接过钱，下去搬了啤酒上来，我们喝完后他再随便找个床钻进去。

范宏伟的夜晚称得上颠沛流离，不在我们宿舍的夜晚，他又睡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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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生意开始遇上麻烦，恶性竞争导致利润急剧下降，那些甲方也开始拖欠他的加工费。而范宏伟前几年赚的钱也基本上被自己挥霍一空，在生意顺利时他没有想过积累和将来的转型。他资金的压力越来越紧张，甚至有一次我把父亲给我买相机的五千元钱给了他，让他去给工人发工资。同时我希望他收敛一下过于散漫的生活方式，把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工作去。他不置可否，我毫无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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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a2 F# J3 i- W越来越险峻的行业前景根本没有影响到范宏伟和不同女人睡觉的心情，而他对一些事情的处理方式我也越来越看不懂。我大学毕业前，他拉来几箱过时的丝绸服装对我说：这是别人当作加工费抵给我的，我拿了你五千块钱，这些衣服给你吧。

我傻了眼，半天说不出话。

+ ?) e8 W0 N0 T4 i" M' E3 T毕业后，没多长时间，那个浙江的女孩子就给我打了个电话，在电话里她哭诉范宏伟的无情无义下流无耻，在和她同居的同时，范宏伟竟然又和另外一个叫小储的女员工上了床。

这个浙江的女孩子以前没有给我留下太多的印象，她的哭诉一点也激不起我的同情，我只是感到莫名其妙的烦躁！那个我最好的朋友，在生活的歧路上恣意妄为越走越远，她放下电话后，我立即给范宏伟打电话，我想和他讨论一下如此放纵的生活方式会有什么更好的结果！

, L+ X' c0 E8 ]- e6 Q/ m' o% a# L$ S而电话那头的范宏伟是长久的沉默。

小吉普

范宏伟来南京找过我两次，一次是97年暑假，分开一年的我们再次相见，我很兴奋，叽里呱啦地和他聊了很多，也问了很多。而我发现范宏伟好像已经不能集中全部注意力和我聊天了，他语气含混眼神躲闪，很少再发出以前那种极富感染力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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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0 t# X4 g% n吃过晚饭后，我和范宏伟一起送苏萌回家，那时我住在学校旁边的出租房内，苏萌刚毕业，和她父母住在一起。

: B3 ]: q# R  u从学校到苏萌家，出租车要经过一条街，那条街两边全是洗头房，是南京色qing业泛滥的地方之一。1997年的高尚虽然已经可以称为一个老战士了，但每次即使从这条街上走过，有时都会面红耳赤，那窄窄的门后粉色的灯光让我恐惧也让我好奇。这条街就在我们学校旁边，我常常需要经过，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总是有暧昧的声音轻轻地叫你：“帅哥，进来嘛。”刚开始我极度紧张，路过的次数多了之后，我学会了用眼睛的余光迅速地瞄一下那些暴露的大腿，但我不敢和那些目光相对，很多时候我也是用下半身思考的人，我担心自己把持不住，走进那些暧昧的灯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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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6 |) Z# L; T8 ?《扬子晚报》刊登过这条街上发生的一件事，一个初中生拿了父亲给的一百元去超市买日用品，经不住好奇被小姐拉进了洗头房。两手空空回家的儿子忍受不了父亲的严刑拷打，说出了事情的经过，父亲立即报警，结果是那家洗头房的老板和小姐全部进了看守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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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纸详细描述了小男孩从进去到离开这之间的详细经过，小男孩对警察交代了一个比较重要的细节：“那个姐姐把我的××放进嘴里，开始我很害怕，有点想尿尿”，估计那天的《扬子晚报》一定卖到脱销，说不定还有人收藏。但最后怎么量刑的报纸没有后续报道，是判她卖淫还是强奸幼男我好奇了很多天。另外觉得女人操红了眼确实很恐怖，毛头小孩也不放过。以前担心结婚后生个女儿怕流氓惦记，现在觉得即使生了儿子也不是100%安全。看看那些大街小巷里的小姐，哪个不是虎视眈眈，当时心里就决定，以后决不能让儿子单独出去打酱油！

& z9 D/ k- I# P& y4 x/ N2 G这件事发生之后那条街整顿了一段时间，但在不知不觉中，那些暧昧的灯光又接二连三地在黑夜里闪烁起来。

出租车过了那条街没多远，范宏伟突然说：“高尚，我肚子有点不舒服，你送苏萌回去吧，我先回去睡觉。”

3 ~# v  [0 i! B( ]/ v; v“那我让司机调头，先把你送回去，”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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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t( w- f! C7 w) N+ w“不用了，这么近的路我自己走回去，”范宏伟说。我没有坚持，把房间的钥匙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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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 w( T% z( U1 ~“你在房间等我一会，我一个小时左右就能回来，”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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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D; i( r, }3 }$ {5 `范宏伟没说话，迅速地下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