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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石头 于 2011-7-1 12:27 编辑 ! A* j3 b m% Z& |3 u$ m&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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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的“旱烟袋”
2 X' N; `2 {0 @0 w(石头) 那天是个难忘的日子,天气黑沉沉的,一股股寒气迎面朴来,逼迫的人喘不过气来。' p+ s4 M! R/ j5 E! C. U. p6 e
凌晨4:30我就起床,从县城赶往东南镇河沟村,紧赶慢赶还是稍晚一步,一到村口,看到孝子及村上送葬的长队已出门,按照陇州的丧葬风俗,人必须在天亮前安葬完毕,我紧随着队伍到达了表哥的墓葬地,亲眼看着表哥被安葬在那里,从此,表哥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样忙碌了。0 F" d1 }' w+ z$ q" u; s4 R
从墓葬地回来,看到表哥家上房房檐下的台阶上放着一个烟锅袋,旁边还放着一个银白色的老式打火机。这不是表哥生前所用的遗物吗?它们记载着表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历史,和表哥多少年的艰辛啊。
; T5 ?' K9 ]! ~6 E; o7 B, b1 A 烟锅袋还像从前那样紧紧地系在约有20多公分长的黄色竹烟杆上,烟杆的两头镶着黄铜烟锅嘴和烟锅头,在旭日的照射和黄色烟杆的陪衬下,显的格外醒目、耀眼。烟锅里还装着一锅烟丝,有明显的点燃过的痕迹。两个如韭菜叶宽窄的飘带上系着一个比香包大的烟袋,里面咕咕嚷嚷地装满旱烟,烟袋上除了几处明显的缝缝补补的痕迹外,其余部分也已斑痕累累,犹如表哥脸上的一道道皱纹,横七竖八,烟锅袋已难以看出它的本色,在晨光下黑中发亮,也不知道伴随表哥多少年了。
0 J" ]& l, m; v1 l4 V5 m: B; M 与烟锅袋朝夕相处的那个银白色的铁壳打火机,还是30年前人们用的那种老式汽油打火机。那银白色的铁外壳已被磨的铮亮、铮亮。他和烟锅袋一起,陪伴表哥走过了风风雨雨的大半生。 p, r& D* ?5 t3 v
看到这,我更加倍感伤心。表哥走了,走的那样突然。但他那慈祥的面孔,魁梧的身材、屈犟的性格,还有响亮的嗓门,似乎又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透过泪水模糊的眼眶,仿佛表哥又站在眼前对我悄悄地说:“你不要这样,你放心,我走的很好!”,我定定神,原来眼前是表嫂在劝我,不由使我更加心酸。慢慢地我的心情平静了下来,表哥一生忠厚为人、和气处事的身影永远留在了我的心中。; H. N9 N n- f7 {+ ~. J9 n# y
表哥享年80岁,是一名实足的庄家硬汉,一生光明磊落,为人忠厚老实。表哥自幼受苦,刚下生表哥不久姑妈离开人世,是父亲、亲门当家、亲戚将他抓养大的。表哥一生育有两儿三女,辛劳一生,为两个儿子先后盖起新房子,但他仍然住在60年代的老房子,一生靠山吃山,从不为儿女增添负担。, B8 w) M# I; k& Z9 z3 a& ^: {" X
表哥不喜喝酒,好抽旱烟,他说酒乱性,烟提神。那个金灿灿的铜烟锅袋,什么时候也不离身,从早到晚要抽上十几锅烟,别人给拿的卷烟他抽不惯,总觉得抽旱烟得劲、过瘾,抽上几口,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表哥身体健壮,是全村有名的强壮劳力,农村一般的活路不在他的话下。表哥年轻时,为盖房子,曾经将一根能做明柱的木头从关山沟连夜步行五十多里路扛到了家,一路上饥了啃口冷馒头,渴了喝口溪流水,累了抽几口旱烟提提神,硬是独自一人将木头运回。进入古稀后,他始终不服老,还在继续编织笼筐,在他逝世的半月前还在操作旧业。十里八村,当提起表哥时,人人都知道这是位直性子、犟脾气、好体力的“怪老头。”
2 ~- J% U- z5 ~9 ]/ h; k 在表哥进入60多岁以后,我时常到他家去看望表哥,每次去表哥都免不了要问起我的工作情况,再三叮咛要为人正直,单位钱再多是公家的,它是一座麦草垛,咱自己的钱,才是真正的钱……' M0 `3 h: i9 ^9 m, f
虽说表哥没上过学,但他明事理,对人世间的事及做人的道理心中有谱,教会了我不少做人,处事的道理和方法,使我受益匪浅,我所获得的成就有表哥教导的功劳。0 g9 g9 L0 _" j) k2 K$ ^5 R; W( }
表哥虽然到了另一个世界,但表哥永远活在我心中,表哥和他的烟锅袋将永远留在我记忆中,还有他那些有益的教诲,将使我受益终生,愿表哥在九泉之下安息吧!!' }/ z$ _' L8 z& M* B8 })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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