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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浪看到一篇文章有点感触,所以粘了过来:
6 a- `9 [. ~" P. B) [; S& m北大硕士毕业4年后在全国建13座乡村图书馆
7 Y5 L' A: b5 M; g8 E% j 上世纪三四十年代,潘光旦曾痛陈教育的误区,认为近代以来所谓新教育,有许多对不起青年与国家的地方,总括起来说就是,教育没能使受教育的人做一个“人”、做一个“士”,忽略了自己的根本使命,“教育不知做人造士为何物,因而应该忏悔”。
! W- I& I. B0 J+ i9 l 半个多世纪以来,中国的教育取得巨大进展,为青年、为国家贡献良多。然而在根本使命这一问题上,当代教育仍有值得检讨之处。许多有识之士已展开研讨,并将改良举措付诸实践。“立人图书馆”便是其中值得关注的一个项目。
; U# }+ K, M7 F0 o) q 4年前,北京大学硕士毕业生李英强放弃大城市生活,背起行囊回到湖北农村老家。和他相伴的,还有一份扎根农村、建设乡村图书馆的执拗理想。
; f* Q4 x, m. N& ?. X" e 几年过去,他在自己的家乡和全国其他8个省份共建起了13座图书馆。他雄心勃勃,想在更多的农村地区,建立更多的图书馆。! c( G: t x, D2 L, l
这些乡村图书馆,有一个统一的名字,叫“立人”,取《论语》中“己欲立而立人”之意。李英强想通过图书馆这个平台,“恢复人的尊严,发扬人的价值,帮助人成为健康的人”。; ]1 V0 o! e$ T' O, Z
“我相信一件事,就去行动。改变我们能够改变的,接受我们不能够改变的,这就是我所要做的。”这个留着山羊胡子的青年人说道,语速极快。
* Z$ r/ z x, b& W( I* l 每个人的家乡都在沦陷,我们不能做点什么吗
& @- j5 @$ I) b1 s4 d6 I 初冬的一个下午,在湖北省蕲春县这个名叫青石镇的地方,太阳还稍有点刺眼。32岁的李英强趿拉着一双蓝色拖鞋,穿着一件浅灰色外衣,抱着自己不满一周岁的女儿,坐在台阶上晒太阳。如果不了解他的背景,很难让人相信,这是一个名校硕士。
" g9 Q$ }, H" g8 ^ 台阶前的水泥地上晒着稻谷,往前,是一条不太宽的公路。飞驰的汽车鸣笛驶过,掀起阵阵尘土。马路另一侧,是青石镇中学。一些推着小车卖零食的小贩,在等待着学生的出现。
# h. \7 R3 C5 t% C 图书馆就在李英强的身后,一栋红色的4层小楼。这是李英强今年才租下的,每年租金1.8万元。摆放在门前的一块白板上,写着“图书馆,免费阅读”的字样,算是牌子。此前,他的图书馆设在中学内,不对镇民开放。
) `& ^: [% _; Y+ }7 L0 R) C* _ 公路上人来人往,但没什么人走进图书馆。
; T( @- Q ~; s# |5 @& J/ l* ]( l: n “时间长了,就会有人进来。”年轻的父亲倒是很放松,逗弄着怀中的孩子,不时笑出声来。
5 C& p; O! a, o. }9 v* d2 y. C( ~ 5年前一个冬日,李英强到河南农村出差。一个个村庄从火车窗外掠过,许多显得凋敝。农村出身的他,便与同行友人谈论起农村的话题。他们聊到农村的衰败,聊到农民精神世界的荒芜,聊到“每个人的家乡都在沦陷”的同题系列文章。
9 c; F5 v# J# |4 q, a0 Y, g 其时,李英强刚刚拿到硕士学位证书,在北京一家非政府组织工作,关注着中国的现代化进程,以及在这个过程中出现的一系列问题。
: y1 j) m9 F3 O 《每个人的家乡都在沦陷》最初为四川一位学者所写,在文章中他以自己所在的中学为切入点,引申到他对整个社会的担忧。作者在文中强调:“一种向下的力量开始登场,从而抑制住了原本随着时代而高涨的向上的力量。”
5 Q) i# w( F( Q7 m. v" o# ] 文章引起不少人的共鸣。此后,一些人开始写同题目文章,描写及反思自己家乡的“沦陷”。- ?/ i1 w$ N% d6 v6 ]
“我几乎看过所有写家乡沦陷的文章。每个人的家乡都在沦陷,我们不能做点什么吗?”李英强说。
; F/ U% c1 Q' O! [$ x" ^ 家乡对他来说,是一个亲近而又遥远的地方。自1997年离开农村老家,到外地上大学后,他就一直在城市生活。每次回到老家,他停留的时间也不会太长。6 m B" B6 g8 z7 D: O" V
即便是短暂的逗留,家乡的凋敝也给他留下深刻印象。那位四川学者在文章中写道:“我的家乡今天充满了……终日消耗在麻将里的人群,以及在教育者绑架之下被迫造假的孩子们。”这样的景象,也在蕲春县出现,也在青石镇出现。& o/ [+ X- j) Q( ?1 P
李英强读中学时,这个叫青石镇的地方,还有几家“有追求”的小书店,而国营的新华书店,也会卖一些“打开世界大门”的图书。& y/ e6 |2 ~. Y4 W( `% M; R4 e1 ?
如今,那些小书店不见了。那个不太大的新华书店虽然仍在这个镇子上营业,不过里面的书已经与以前有“质的不同”。在昏暗的空间里,破旧的书架上横七竖八地摆着一些教辅材料、科技书籍等。镇上的高中毕业生蔡小海大呼:“这些书都过时了,有谁会买?”
L$ O* y6 e' i7 v8 P 小镇上还有几家网吧。每次回到家乡,李英强总能发现,一些戴着红领巾或穿着校服的孩子,出现在烟雾缭绕的网吧中,玩着各种各样的游戏。一些游戏中,甚至还出现色情的画面。6 i; _4 Y E) x* H: p! j6 { g' S6 T/ N
上高中后,李英强来到县城。当时县城的人文氛围,让他充满激情和想象力。那时,县城的电影院会放映一些不错的影片,他在那里看到过科幻大片《未来水世界》。而现今,电影院依旧在,只是已经变成了歌舞厅。
4 a4 \3 G3 T0 e/ f( Y, b/ X 那些他曾买到过《穆斯林的葬礼》、《白鹿原》以及《简爱》、《悲惨世界》的书店,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租书店。在这些租书店中,他总能看到一些学生在翻阅穿越、盗墓或者“有点色”的言情类书籍。
& }. k! [# z: h, A! N2 T; v “经济的繁荣,并没有给农村带来精神世界的充实。”李英强说,“家乡的沦陷包括很多方面,最重要的是精神上的沦陷。”
1 l6 w. z/ f1 v( e 那次旅程快到目的地时,李英强严肃地对友人说,自己想回到家乡,为乡民建一所图书馆。因为“一个好的图书馆,相当于一所大学”。! ~9 l U/ H$ F" [$ n) Y8 t
“我不能逃离,也无处可逃。我是农村考出来的,我必须回到农村去。”他对友人说。- h3 y! T3 J2 J) o# L
友人一听,当即点头称赞,并鼓励他放手去做。9 ~( T- \1 i4 E& f- T7 T
此后不久,李英强就开始筹划第一家乡村图书馆。
- B' t) S# p5 k" B5 y 那些书,对考试可能没有帮助,但是对人生有价值( l" a: \" y: S2 |1 O- _* x' O
这栋红色小楼的一楼,约有200平方米,沿着3面墙壁,立着一圈书架。图书馆的志愿者将书分门别类地整理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书架上。屋子中间摆放着几张白色的书桌,桌上也散落着一些图书。8 i, C) @" S3 z
这些图书,有适合小学生阅读的,还有中学生读物。甚至一些比较“艰深”的书,也出现在这所乡村图书馆里。如果不是门前那些晒着的稻谷,不是公路上乱窜的母猪,乍一看,就像置身于都市中一个有品位的书店。
$ r' B0 X5 d9 Y8 ], |( n 立人图书馆的书目都经过精心挑选。李英强曾放言:“就藏书质量而言,如果在立人图书馆读几年书,会比上一般的大学强得多。”2 l0 [! n, |5 k7 L
2006年的河南之旅一结束,李英强便开始写建立乡村图书馆的计划书,并拟定图书馆的核心书目。其间,他不断与学界朋友联系,请他们推荐适当的书目,甚至还通过网络征集。
7 C |# ^: V; m! I) |( \3 q: o9 J+ G 立人确定的方向,是以人文教育为主要内容,关注人的精神成长。人文(humanity),指向的是人的发现、成长和完善。综合意义上的人文精神,意味着一个整全的“人的现代化”。9 Z, V4 c6 z9 Q7 s) I4 z/ \0 y3 P
李英强也意识到,立人要在青少年中普及一些公民常识,培养和训练他们的人格,做公民教育的试验者。2 [, D/ W8 A* P
最终,他拟定出适合小学生、初中生和高中生阅读的书目,共约2000多种。
1 ]0 O0 W7 E o; h, e* Z 其中小学生书目有近200种,以简单经典的故事书为主;中学类书目,内容随年级逐渐加深。林达《历史深处的忧虑》系列、刘瑜《民主的细节》等,以及鲁迅、胡适的书,还有钱穆、汤因比、费正清、唐德刚、张灏、葛剑雄等人的著作,都在核心书目之列。此外还包括曼昆的《经济学原理》等。" i6 j3 o: ]2 X# e2 t( j, {5 ~0 K( M
“书目是图书馆的灵魂。农村学校没有城市学校条件好,但立人至少能让农村学生读到高品质的书。”说到这里,李英强加重了语气。
+ {. v1 Y( B: b" ]* O$ ]7 ^ 当年刚上大学时,面对那些侃侃而谈的城里同学,他曾产生过一种强烈的“自卑感”。因为中学读书少,一些讨论,他几乎插不上嘴。很长一段时间后,这种自卑感才淡化。4 {% p( b' W$ }. b
筹划立人乡村图书馆时,“平等”是贯穿其中的一个意识。尽管“硬件”的城乡平等并不现实,但李英强相信,以阅读为主的“软件”是可以填平鸿沟的。
f) k N8 X7 U2 j" M 书目拟定后,他就开始着手筹款。这是最为艰难的一步。有朋友回忆,那段时间,每与李英强见面,他都像“着了魔一样”,反复问两个问题:靠谱不?支持不?; _. ?6 t4 X8 U% C" `- K1 [- I& C
第一笔收入是帮着他设计立人标识的朋友捐赠的。当听到他的乡村图书馆计划后,朋友毫不犹豫地掏出300元钱。此后,李英强不断游说,不断有钱捐入。; X: h1 F( x: z, t" s
与此同时,这名北大硕士托家乡的关系,与家乡学校的领导沟通。他的计划是,在学校原有的图书馆基础上,配备自己的核心图书;图书管理,则由自己招募的志愿者负责。因为并不增加学校的成本,学校当即同意。6 Q5 j# R M% T6 t4 O c4 G: s
在“普九”之时,各地的中小学都被要求设立图书馆,配备一定数目的图书。不过,据一名初中校长说,一些农村地区的图书馆并没有在真正意义上被使用过。另外,图书的种类偏少,以教辅书为主,还有一些图书则完全是“凑数的”。3 b" W0 o/ V! Q' s5 ?6 v/ n0 n
青石镇中学的图书馆也是如此。有学校老师回忆,当时的图书馆甚至不开放。1 ~$ Y" d( g4 v9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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