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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清末民初西安西大街有一家客栈,店掌柜姓王,是一名地道的关中土著,也没多少文化,有点胆小怕事,店里接待的客商有点来头的他都不敢惹。王掌柜有个特点,店里住的客商他只问小地名,不关心大地名。比如,有河南义马的住在二楼,就问小二:二楼啊达客?答曰:义马客。诸如此类。9 g& t- W, y8 O6 r# D
1900年左右,来了个黑龙江的客商,是黑龙江五常市某某甲某某保大沟子村的,此人搞药材生意,财大气粗,也有个爱好,就是结交地名相同的客商。刚住下就结交了山东莱西市大沟子村的另外一位皮货商人,两人财大气粗,从来没把店掌柜放在眼里。店掌柜问小二:楼上阿达客?小二记不住那一串啰嗦地名,只记得大沟子村的,答曰:大沟子客!
# _5 |+ s: \5 H3 b/ n 有一天小二送热水上楼,听见二人喝醉酒聊天,黑龙江的说:
% F9 c, [+ ?, o8 A “俺们那疙瘩沟子可不是一般的大,乾隆时有一队老毛子驱赶老先人过了江,钻进了我们沟子,愣是迷了路十天没走出去,愣是饿死在我们沟子里了!”
. _6 z8 z# x, B) G% b, g8 X% S 山东的说“吔……,你们算什么大沟子,张昌宗曾经在我们沟子里藏了十万精兵……”
; t' y' `! X5 \/ i9 N2 q 听得小二目瞪口呆。; a: U' x) m6 r C
没半年时间,两人结交了不少客商,天天在二楼喝酒滋事,把楼板踩得咚咚响,要知道当时的西大街楼房都是土坯房木地板。店掌柜想把这伙人赶走,又怕他们后台硬,就把小二叫来吩咐说:“把他家的,我实在受不了咧,你去打听下这伙沟子客有没有后台。”小二一打听,原来黑龙江沟子客是满人,和陕西巡抚升允是亲戚,其他人也都有亲戚做官。
& J( v" \) @& H3 G 王掌柜长叹一声:“沟子客不好惹啊……”
) R! i3 W7 L! h. F: |! Q 一年多的时间里,这伙人仗着有后台欺行霸市,寻衅滋事,渐渐有了名气,竹笆街骡马市城隍庙的店家看见他们就相互转告:“小心点,沟子客来了”这个就是陕西话“沟子客的由来。专指难说话,故意捣乱的人。
# Y, w" Q M! v" A 转眼到了1911年10月22日,辛亥革命陕西秦陇复汉军起义,杀了满城文瑞的清军及家属2万余人,升允出走草滩。然后,秦陇复汉军总督张凤翙下令全城搜捕满人,王掌柜在张凤翙帐下告发:“我们店里有一伙沟子客全部是满人,欺负我一年多了”。
9 Z9 w% r$ B, |: @' V2 S 张总督大怒,吩咐手下:“去,把那伙沟子客全部抓到东门砍了!”$ h- v. v9 G/ N
其实只有黑龙江大沟子客是满人,其余汉人沟子客都做了冤死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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