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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当我在八渡医院工作两年即将外调时,我对先生说:我只在八渡街上住了两年,别人问我对八渡的印象我却不知道,我想到山里面转转。恰好,卫生局的车要去八渡沟里的桃园和大力村,我就跟车去了。
汽车跑在简易公路上。隔窗望去,山峦起伏,层层叠翠。那清新、自然、美丽不假雕饰的景色,简直令人陶醉极了!
路左边的小溪清澈见底,微波粼粼,汩汩淙淙,缓缓东流。两边的山坡上树木葱茏,灌木丛生;绿被覆盖,青翠欲滴。还有山坡上那些叫不上名字的小花点缀其间,粉色、黄色、紫色、白色、蓝色等,煞是好看!更有各色各样的蝴蝶流连其间,追逐嬉戏,在车前翩翩起舞。令人目不暇接,心旷神怡。用青山秀水四字形容真是贴切极了!一路的好景色,一路的好心情!
车到桃园村的白鹤坪自然村已近中午。三三两两的人家散落在绿树山坡之间,构成了一幅错落有致的村落。炊烟袅袅,犬吠鸡鸣,大人陆续收工,村童嬉戏玩耍。
山里的人忠厚、淳朴、好客,认识的和不认识的看见救护车,知道里面坐的是医院里的人,纷纷前来询问:吃饭了吗?到我家去吃吧?我家路近,到我家吧?···争相邀请,令人感动。由于此行的目的地是大力村,虽然停留片刻车就开走了,但那份感动却荡气回肠,永难忘却!
车开到大力村,那是一个四面环山的村落。站在村口遥望吴山,山峰上岚气横生,云雾缭绕,高高低低的绿树在岚峰舞动着张扬。难怪当地人说:吴山上雾气腾腾,大力村像个小北京!今日一看,真有那么点味道!
其实景色是美不胜收,但令人难忘的仍是淳朴的乡情。在当地医疗站忙完工作,去乡医家吃饭,由于当时正值农村改革开放的最初几年,还不怎么富裕,但他们有的是山货,就地取材,剥一堆核桃仁在锅里一焙,然后碾成沫,做一顿核桃油连锅面条,虽然盛在碗里看起来灰乎乎的,可吃在嘴里感觉却大不相同,不油不腻,绵软爽口,齿留余香,回味无穷。真好吃哪!
吃饭间,那些病愈的患者闻讯赶来探望,有端来炒鸡蛋的、有送山货的···表达着自己复杂的心情,是感激、好客、尊敬、还有些许羡慕,也带着些许好奇吧!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八渡的山好、水好、景色好、人更好!值得一提的是哪儿的姑娘出落得很漂亮。细嫩白润的肌肤,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地睫毛,长得挺洋气,仔细询问,不识字者十之七八,但绝对看不出不识字儿,交谈后才会发现。看来“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圣人古训在这儿还能找到市场。我真替她们惋惜,替她们遗憾,替她们不平!
八渡沟一行,是我终生难忘。后来我进城工作了,有时做梦会梦到哪儿的山,哪儿的水,哪儿的人。可能青山绿水间,最宜回首年华,陶冶心情,钩沉心史,淡忘回忆!
多少年过去了,八渡现在怎么样,我不知道,我再未去过。我很想知道。也许他们不需要人工书写的历史,他们的故事隐没在浓浓的绿荫深处,回荡在淙淙的小溪縠纹。以田为友,以树为伴,坦坦荡荡,素面朝天,日出而耕,日落而息。但现在通讯工具的发达,咨询的爆炸,八渡沟已不再封闭,他(她)们中的后代也许已走出大山,到外面去闯天下。我想,以她们的聪慧、淳厚、质朴一定会有所作为!
既然这个世界有八渡存在,就一定有属于八渡人的一支歌!